白薇低着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崔尚功品阶是正二品,宝林的品阶才是正六品,算起来崔尚功确实不用给宝林行礼,但是碍于主仆身份,福身便就替代了下跪行礼。
崔尚功目光凌厉,毫不畏惧迎上赵忆柳的目光,“宝林若是还不懂的这宫里面的规矩,想必是身为秀女时储秀宫的嬷嬷没有教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侍奉不了陛下,毕竟太妃一向最讨厌目中无人不懂规矩之人,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去侍奉陛下。”
“你、”赵忆柳气急,“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反了你!”赵忆柳被崔尚功浑身气势碾压,恼羞成怒起身抬手就朝着崔尚功打去,却被崔尚功身旁宫女抓住手腕。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赵忆柳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宫女给欺负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咽不下也下不去。
白薇瞧着心中一颤,那是赵司制,品阶正五品,专门负责典制、掌制,亦是负责宫中教条。
尚功院有一尚四司一宫一史,一尚指的就是崔尚功,品阶正二品;四司一宫一史皆正五品,四司除了司制外还有司彩、司珍、司计,分别掌管典彩、掌彩,典珍、掌珍,典计、掌计;一宫指的就是丁宫正,手下掌管正六品司正,正七品典正,是专门负责处分失职犯错之女官和宫女;还有女史四人。
赵司制松了手,朝着赵忆柳福身,“奴才奉命掌管宫中教条,那就有义务教导各位主子们何为规矩。奴才瞧着宝林刚才的言行举止,似乎还没有对宫中规矩熟练于心,奴才回去之后便会叫人给宝林送来宫中教条,还望宝林静心学习。”
“你、”赵忆柳怒,香柏见势不对赶紧上前拉着赵忆柳衣袖。宝林刚进宫不久,现在要是得罪这些宫中老人只怕日后是真的没有什么安生日子可过了。
“崔尚功,赵司制,宝林今日是被外面的人气昏了,竟然敢在陛下大婚之日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来,宝林心中积压了怒火所以才会对二位口不择言,还望二位不要往心里面去。”
崔尚功看向赵司制,赵司制退下。
“木灿灿是尚功院的宫女,犯了错理应由尚功院来惩罚,宝林这般做越矩祖制,若是传到太妃耳中必要落不得好,奴才斗胆多嘴宝林日后还是多修身养心学习教条。”
赵忆柳愤然,“品阶再大也只不过是一个狗奴才,哪有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的!”
香柏着急,赶忙奉茶,“宝林,您息怒。”
赵忆柳抬手打翻茶杯,“滚!都给我滚!”
白薇趁乱离开关雎宫,却见崔尚功正背对着她站在甬道里,身旁还有赵司制,还有两名宫人架着昏死过去的木灿灿。
白薇腿一软跪在地上,“崔、崔尚功,不是,不是我、”
崔尚功回眸冷冷地看了白薇一眼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尚功院走去。
白薇心中胆颤,面前的路犹如万丈深渊,她已经被勾挂在悬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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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宫正,这人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命接受再审问吗?”孙司正瞧着被关在牢中躺在草堆上的血人皱了皱眉头。
“审不审问都一样,在陛下大婚之日出了这等事,不管是真假只要传到太妃耳中都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