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在一个人人平等的时代,可是天意弄人,却让她来到一出生就被划分成三六九等的朝代。
她是真的搞不懂,这是她的业障还是她要历经的劫难,又为什么偏偏是她?
“你倒是会说。”盛裕延三两拨千金,一句话了了带过,“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盛裕延抛出的话题果然将一直苦苦惆怅的灿灿给拉了出来,只见着灿灿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四周。
这里云山雾绕,是个绝美的地方,比起春猎时候的山峰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但是很奇怪,这里人烟罕至,最起码她一路过来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这里是本王出生的地方。”
灿灿吃了一惊,惊诧地看向盛裕延,只见着盛裕延神色淡然似乎在说着一件与他毫无关系之事,“不是每个皇子都是在宫里面出生的,我就是那个列外。当年,父皇正当年少,满心的筹措壮志,帅兵攻打大隋,却没有料到大隋派了一支精兵直攻南都,当时宫中之人逃的逃,死的死。母后当时已经身怀六甲,后得得力将士护送出宫一直逃到此地。”
盛裕延顿了顿,指着一个方位,“就在那里,那里有一个废弃的茅草屋,母后就在那里生下我,却因为惊吓过度身子虚弱造成产后出血不止。没有太医,没有药材,就这么活生生地疼死了。”
盛裕延的声音越来越弱,情绪也越来越低落,灿灿见着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她没有想到一贯养尊处优的王爷竟然会有这么悲惨的身世,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灿灿目光微垂,手掌握了握,握紧了盛裕延的手。或许,有时无声胜有声。
盛裕延察觉望着与他十指交缠在一起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皇家的人其实跟寻常百姓一样,也会颠沛流离,也有生离死别。”
“我错了……”
灿灿有些愧疚,方才她说的话实在是太偏激了些。
盛裕延嘴角微扬,得寸进尺问道:“你哪里错了?”
“我方才不应该说那些话,我错了……”灿灿规规矩矩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她不擅长言辞,可是也知道不当的言辞会给人带来很大的伤害。
她自己就是被流言蜚语重伤过多次的人,所以更能体会到语言给一个人带来的影响。
对于灿灿的认错,让盛裕延有些宽慰的是灿灿对自己的自称,终于从‘奴才’到‘我’,这说明他方才的那一番话没有白费口舌。
“何须介怀,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更何况,我这王爷的身份也确确实实地摆在这里,突然说想要去当一个寻常百姓,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
盛裕延笑的坦然,这种坦然的笑让灿灿觉得很舒服,不由得有些忘神地打量起来。
男人的五官无一不是精致,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世间能有这么好看的人。
人人都说摄政王杀人如麻,血染战袍,就连阎王见了都要哆嗦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