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珺犹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动不动乖巧地坐好。
这番模样让太妃很受用,毕竟天女是个草包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不用她多费心,就可以将其掌控在手中。
“来,过来。”
太妃招手,沈良珺犹豫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起身走过去。
“别怕。”太妃握住沈良珺的手,拉着沈良珺坐到她旁边。
“你入住了东宫,那就是哀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你我婆媳间就没有这么多的规矩束缚……”
沈良珺表现得很拘谨,低着头目光一直落在太妃握住她的手上,仿佛那不是一双女人的手,而是长满了针刺的仙人掌。
不管她怎么躲怎么小心翼翼都会被扎到。
而太妃所言的一番话从她的左耳里进又从右耳里出。
一个叱咤后宫的女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向她示好示弱。
“哀家说的,你可都听进去了?”
沈良珺抬头迎上太妃那试探的目光微微一怔赶紧点了点头,“奴、奴才记下了……”
“哀家看你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太妃正色斥责。
沈良珺一慌若不是双手被太妃紧紧握住现下就要起身跪下。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太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良珺越发的没思绪,只是低低地低着头,像是受了惊吓蜷缩在一起的兔子。
“瞧瞧,真是不经吓。”
这句话太妃是侧头跟徐嬷嬷说的,徐嬷嬷笑了笑。
“天女乃是天命,一时间接受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嗯。”
太妃似乎很满意徐嬷嬷的答复,拖长的尾音里都带着点慵懒感。
“但是天女毕竟不是普通人,还是要早早的适应才好。”太妃轻轻拍了沈良珺手几下,“这几日哀家让徐嬷嬷伺候你,顺带着教一教宫中的礼仪与规矩。”
沈良珺受宠若惊,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一闪一闪。
太妃瞧了浅笑一声,对着徐嬷嬷道:“还真是吓傻了呢,你可要尽心伺候着,要是天女出了什么事,你罪责难逃。”
“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太妃期望。”
太妃瞧了一眼朝着沈良珺温和笑着,“错了,如今你的主子是这位天命之女。”
沈良珺后背一僵,直冒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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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下的断断续续,这几日下来一直处于阴天的状态。
一到阴天,灿灿身上的疤痕就疼的厉害。
当初被赵忆柳用冷水泼,又在寒冬里冻,受了那么重的鞭伤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只不过却落下了后遗症。
灿灿皱了皱眉头,等到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一点之后弯身将装有茶水糕点的篮子拎起。
如果她能有机会去太医院的话,或许她就能将自己身上的病痛给治好。
可是,她貌似没机会去。
灿灿幽幽叹口气,拎着篮子走了出去。
院子里工匠们一个比一个奋进,这场雨下了几日,延误了进程,必须要加班加点才能将进程给拉回来。
“三叔,让大叔们都歇一歇吧,吃着茶点。”
三叔直起身看了一下修葺的进程点了点头道:“好吧,大家伙都歇一歇,去吃点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