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珺望着灿灿左背上的印记,神色凝重,听到灿灿的话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被他们当做怪物好多年,直到传出那个‘天命之女’的预言,他们才对我改观,商量着怎么将我给献上去好讨个奖赏。我害怕极了,也不想进宫便趁他们不注意逃离了家。后来流落在外,阴差阳错就被招进宫里当宫人。我也是进了宫才发现自己是被骗了,不过进了宫就没有出去的可能性,所以只好留了下来。”
沈良珺摸着灿灿左肩上的印记,是一个肉色的月牙印,“灿灿,你这印记?”
“印记?”灿灿摸着左背,笑道:“只不过是一个胎记而已。”
灿灿转过身望着沈良珺,盈盈笑道:“等到我们出宫的年纪,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游山玩水好不好?”
沈良珺笑笑,“等到出宫的年龄你我都二十五了,还游山玩水,难道你就没想过嫁人吗?你心里就没有想过以后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吗?”
灿灿摇头,“为什么要想这些?有想这些的时间不如想一想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加的独立不需要去依靠男人。”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沈良珺吃惊灿灿的想法,“你这种想法要是别被人听到肯定会训斥你。”
灿灿笑笑,“是你们不懂,太依附男人了。”
“难道女人不应该依附男人吗?”沈良珺蹙眉,“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之主,才是天。女人能做什么,相夫教子,贤妻良母连功名都考取不了……”
灿灿听着有些心酸,突然怀念起自己上学的光阴。放在现在来看,竟是如此的遥不可及,深受舆论。
“只要你想,那就可以!”
沈良珺望着灿灿笃定的神色微微一愣,随而笑笑,“你转过去,我帮你擦背。”
灿灿转过身,依旧念叨:“我说的是真的,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如果有那肯定是我们不够坚决。”
沈良珺用毛巾擦着灿灿的后背,目光一直盯着那肉色月牙形的胎记上。
这个胎记,很熟悉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现在想的只有明天竞选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
灿灿摇头,“随缘就好,反正我也只是充一个数。倒是你,我很看好。”
沈良珺笑笑,“浮萍不会那么轻易认输的,明天她肯定会拿出看家的本领。”
灿灿点头思忖,浮萍的绣艺数得上名号,只不过为人不行,好大喜功,如果她当上了司彩只怕日后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放心,崔尚功这人最为公正,只要明天正常发挥,司彩之位非你莫属。”
沈良珺心思细腻,望着灿灿神色凝重。
希望明天他们会来。
_
夜沉沉,风萧萧。
一处幽静的院子里一个身影悄然出现,疾步走到屋子前敲了三声之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奴才参见赵采女。”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听到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眼睛里的光清冷而又漠然。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