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止住笑声想了片刻很认真地说道:“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沈良珺神色复杂地看了灿灿一眼,掏出药瓶为灿灿上药,“今日在赵宝林那里我着实是捏了一把汗,生怕你这性子一起闹出事情来。”
灿灿抿唇笑笑,“今日若是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的话还真的不好说,不过有你还有于姐姐在我是不会随着我的性子闹出事情来的。”
沈良珺微愣,慢慢地上着药,“就算是没有我还有于采女,你也要替自己想想才是,惹了赵宝林,日后指定没有安生的日子过。”
灿灿长长叹息一声,“你说的是,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日后躲着点就好,只是于姐姐整日里要跟她相处,难免要受她的欺负。”
“于采女再怎么说那也是皇上册封的采女,是主子,赵宝林再骄横也不敢将于采女怎么样,只是我们就不同了。”沈良珺收了药瓶语重心长地看着灿灿。
灿灿一怔望着自己红肿的手,扯唇轻笑。是啊,主子都自身难保的的话,那么她这个奴才岂不是就像只臭虫似的,说被人踩死就被人踩死了。
灿灿点了点头,“良珺,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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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辞旧迎新,宫人们忙着将火红的灯笼高高挂起,连带着墙角的那一树腊梅都染上了红晕。
灿灿端着刺绣用的丝线,望着满院的喜意有几分感慨,一月前,全国缟素,如今不过寥寥数天便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昌平十年辛丑年间十一月初九,昌平帝驾崩,享年三十四岁,全国哀恸。同月初十,十六岁新帝盛瑾登基,改国号天晟,大赦天下,轻徭薄赋。如今开春,便已是天晟元年壬寅年间,涤故更新,纵然是曾掌管天下生死的君王也逃不过人死灯灭的宿命。
“你倒是会选日子添晦气,是想将我们尚功院上下全部送进牢房里是不是!”
女人的斥责引来哀泣的求饶声。
灿灿加快步伐朝着秀坊走去,刚进去便就感觉到气氛凝固压人有一股压迫感。灿灿抬头望去原本应该绣服裳的宫女们分成两队站在左右两边,中央的地上跪着一个宫女,面前是盛怒的张司彩。
灿灿刚要往前走去就被沈良珺给拉到了一旁站到了人后,沈良珺指了指张司彩身后的宫人,灿灿这才注意到那宫人手中的托盘里放着的是今晚除夕宴太皇贵妃要穿的锦服,此刻尾端却被扯出长长的口子。
这锦服是蜀锦的缎子,丝绣花线绣制,一旦出现口子就如同洪水决了堤一发不可收拾,半月来的心血也就会付之东流。
“闵秀方才取锦服时没站稳摔了一跤,锦服勾住了桌子就这样硬生生地扯出这么长的口子来。”沈良珺轻声述说事情的经过。
灿灿望着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宫女闵秀,于心不忍想要上前。
“你做什么?”沈良珺拉住灿灿,瞧着灿灿的模样便就知道她又想去做这出头鸟,“张司彩正在气头上你现在过去不就是找骂的吗?而且这件锦服是给太皇贵妃制作的,别说你上去,就算是你不上去尚功院上下都免不了要受到责罚。”
“如果有办法补救呢。”灿灿拍了拍沈良珺的手便将沈良珺拉着她手臂的手给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