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楚玉望着甫微,咧嘴一笑,“原来你们也知道了,看起来老爹真是高估他的计划了。其实,当崇山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刹那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盛楚玉笑着笑着眼中的光就不见了,甫微隐隐看见盛楚玉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忽然盛楚玉抬起头一脸期盼地望着他,接近恳求的语气问道:“是不是陛下砍了我的头就不会为难爹爹他们?”
甫微心揪在一起。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这个楚怀王到底是长了一颗什么样的心才能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置之死路。
“甫微哥你告诉我,我只信你的,是不是陛下砍了我的头,爹爹他们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一声‘甫微哥’好像将甫微又拉回到了七岁那年,又看到了那个整日里怕他却又粘着他的三岁小儿。
“他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甫微转身走出牢门,脚步微顿,终没有回头,“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说着就迈步走了出去。
盛楚玉望着甫微离开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口中一直重复呢喃的是甫微刚刚说的那句话,“他们不值得我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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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端着刚劈好的丝线朝着寺庙中临时住所走去,却没有想到走到半路竟然下起雨来,没有带伞的她只能护住盘中的丝线加快脚步冒雨前行,没跑几步就被用力一拽整个人就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别喊,是我。”盛瑾松开手朝着灿灿笑笑。
“又是你!”灿灿抬手,盛瑾下意识抬手挡,“别打我!这天底下只有你敢打我!”
灿灿瞧着盛瑾的怂样轻笑一声放下了手,“天底下敢打你的人多了,我算不了什么。我先走了,你自个玩吧。”
“哎,没见下雨了吗?现在走,一会淋雨生病了怎么办?”
灿灿望着盛瑾拽着她手臂的手,眉梢微挑。
盛瑾干咳一声松开手,“等会,这雨一会就停了。正好这里有个石洞,我们进去躲躲雨。”
灿灿望着身后假山里的石洞,黑漆漆的,心里有些发杵摇了摇头,“我还是站在这里好了。”
“这里、”盛瑾望着头顶上的石壁,点头道:“这里也行,淋不到雨就行。”
灿灿打量着盛瑾,“你真的是侍卫吗?怎么感觉你一天到晚都是这么的闲,你都没有事情可做的吗?”
盛瑾直起腰板,“事情这东西你做完了不就没有了?而且我值班值的少,所以事情也不多。倒是我们两个很有缘,我没事的时候总是能遇到你。”
灿灿翻着白眼,“大哥,你没事不代表别人也没事啊?你看见没,我这丝线回去之后还要挑丝,还要捏成线,工作量大得很。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不跟你闲聊了。”
“别啊。”盛瑾拦住灿灿,一把将灿灿手中的托盘抢了过来,“我帮你挑,我帮你捏,你就陪我说说话成吗?”
灿灿摇摇头,“不成。你一个拿刀剑的怎么能做得了我们这些拿针线的活?这些丝线可金贵着呢,你要是弄坏了,受责罚的可是我。我可不想再去丁宫正那里报道了,给我。”
盛瑾将托盘藏到身后,听到灿灿说起‘宫正司’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当初都是因为他,灿灿才会受那样的罪。
这件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