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瑾松开手,手心流着血,血顺着羽箭滴落在地上。
望着朝着山下走去的人影,盛瑾弯唇,淡然笑之,“朕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后悔’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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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楚玉盘腿坐在床上,望着帘子上的人影,心事重重。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他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辩不清,更何况新帝疑心重,要是认为他此次前来是为了行刺那他可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有你又怎么样?你是先帝赏赐给爹的又不是给我的,再者说,被扣上‘刺驾’的罪名,就是十个你也救不下一个我。”盛楚玉烦心地将手中的免死金牌扔到一旁,仰面倒下,望着青色的垂帐,“也不知道爹爹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盛楚玉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屏气凝神仔细听着传来的喜鹊声。
是崇山!
盛楚玉心下激动,附和着:“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喜鹊声是他们联络的一种暗号,崇山则是跟他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侍童。
“世子。”
盛楚玉听到声音四下打量却没有见到崇山的人影。
“世子,我在床底。”
盛楚玉一惊赶紧趴在床边望去,果然见着崇山的……头。
“你可真有本事,什么时候挖的洞?我怎么不知道?”盛楚玉望着足有一人宽的洞口吃惊道。
他这几日都被关在这里,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真是奇了怪了。
“世子,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奴才收到王爷的指令,让奴才将世子救出去连夜回去。”崇山催促道:“世子别犹豫了赶紧走吧,一会被门口的守卫发现就走不了了。”
盛楚玉望着帘子上的人影,心一横,现在走总比日后走不了高强!
盛楚玉赶下床穿鞋,带上免死金牌便爬进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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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伤口开始见好了,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痊愈,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能用劲,以免再拉到伤口。”老管换好药,替盛裕延将衣衫穿起。
“说起来还是得多谢皇帝找的那个温泉,不然本王的伤势也不会好的这么快。”盛裕延从老管手中拿过带子自己系着扣子。
老管退到一旁,心事重重,“这不像陛下一贯的作风,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样?”盛裕延冷笑,“不过就是怕了,刺客没抓到他在这里那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他哪里是为了本王的伤,分明是不想让本王耽误行程,好让他早点回去。”
老管点点头,“王爷,要是回去了那些人、”
“报——”
盛裕延看了老管一眼,老管往后退了半步,颔首低眉。
“进来。”盛裕延正襟危坐,虽只穿一件白衫气场却压人。
一个侍卫走进来,凑耳说了几句便退了下去。
老管当做没看见,这些人是王爷养下的精锐,只听王爷一个人的话,也只向王爷一个人禀报事情。
盛裕延长叹一声,手指叩了叩膝盖,“盛楚玉跑了。”
老管微愣,随而上前,带着耳朵聆听吩咐。
“他跑了你知道就意味着什么吗?”盛裕延故意卖弄关子。
老管摇摇头。在王爷面前,不能妄语,这是生存的真理。
盛裕延笑笑,眼神锐利,“这就是不打自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