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就住这一间。”
张姑姑核对花名册看向灿灿。
“姑姑辛苦,今后我家小主难免要劳烦姑姑费心。”扶华上前塞了银子在张姑姑手中。
张姑姑笑着,不动声色将银子塞进袖子里,“这是奴婢应当应分的,小主休息,有事跟奴婢说一声就行。”
灿灿笑了笑见着张姑姑走了之后才抬起头打量着屋子。
屋子的门头挂着一块木匾,形如展开的扇子,上面用小篆雕刻着‘弨俸垵’三字。
“弨俸,朝凤,小主,这个名字好!”
灿灿望着扶华激动的模样心中不起波澜,名字好有什么用,也没见着老婆饼里有老婆,驴打滚里裹着驴,取个佛跳墙难不成还得去西天请佛祖表演个杂技?
迷信,太迷信。
“这是个什么破名字,我不住这里,去找人给我重新换一间!”
女子声音尖锐刺耳,语气刁蛮。
灿灿顺声望去,一身着狸儿裘衣的女子正在肆意吵闹。
“这是什么人,竟然还敢在宫里面大喊大叫,瞧她这模样像不像东街赵大娘指天骂地时候的样子?”
“就你话多。”扶华白了流苏一眼,灿灿倒觉得流苏说的很对,这女子撒泼起来堪比他们那儿东街第一泼妇赵大娘。
“小主,瞧见她腰间挂的玉牌没?”
灿灿在扶华的提醒下才注意到那女子腰间的玉牌,玉是纯白的,雕刻着兰花,灿灿虽对玉没有多大研究不过明眼一看也知道那是一块好玉。
“那是京白玉,如此纯正的质地十分难得,想必这位女子家世显赫。小主,我们还是进去不要惹这是非的好。”扶华搀扶着灿灿就要往屋子里走去。
“站住!”
灿灿脚步一顿,便听着身后女子斥道:“鬼鬼祟祟,为什么见到我转头就走?是我长的太吓人还是你们做了什么亏心事!”
灿灿拍了拍扶华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便转身瞧着走过来的女子笑了笑,“姐姐可真会说笑,国色天香花容月貌都不足以形容姐姐的美貌又怎么会有吓人这一说?”
赵忆柳摸着自己的脸心中得意,她一向以自己的容貌为荣。
灿灿见着赵忆柳态度缓和便走近了些,“不知姐姐用的是什么香粉,远远的便觉得姐姐芳兰竟体,走近了仔细闻了闻还是没能闻出是什么香料,妹妹见识浅短,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我用的哪里是什么香料,瞧这香囊,这是京都华芳牌里最巧手的师傅做的,千金难求,你闻的香味便就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别说是你,就是这京都的名门望族里的小姐们也没几个闻过。”赵忆柳拂了拂四角垂香囊,绿锦的缎子加上苏绣绣绘的兰花,奢华又清雅。
“说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你是谁。”赵忆柳蹙眉打量灿灿,总之不是京都的人,京都的名门闺秀她都认得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灿灿福了福身子,“妹妹从苏州来,是苏州织造之女木灿灿,见过姐姐。”
赵忆柳冷笑一声,“果然是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
“你记好了,我家姑娘是太仆寺少卿赵大人的千金。”赵忆柳的丫鬟香柏颐指气使冲着灿灿。
扶华蹙眉,流苏不满,灿灿只是笑笑。
“姐姐的通身气质和素养让妹妹叹服,如今才知道原是太仆寺少卿赵大人的千金,妹妹有失敬之处还请姐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