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崔尚功眸子微垂,瞧着灿灿,“倒是我小瞧了你。”
灿灿俯身,“若没有害人的心,又怎么会落得自食恶果的下场。”
崔尚功笑笑,“好一个自食恶果。起来吧,地上凉,跪出毛病来还得我去请太医来。”
“谢大人。”
灿灿起身,颔首低眉,不卑不亢。她向来不会主动害人,但是也决不允许别人来伤害她。
崔尚功训导她一段时间像是累了便挥手让灿灿退下,灿灿走出帐篷,外面的宫人个个都疾步而行,手中端着三五样东西。
“这是怎么了?”灿灿拦下一位宫人,宫人只是瞧了她一眼便说道:“德妃娘娘又开始闹了,这不将火气都撒在我们尚功院的身上,说是我们做的衣裳不好,让我们将所有的布料都端过去让她自己来选择、”宫人戛然而止,低着头匆忙走开。
灿灿想要拉住宫人却见崔尚功站在帐篷的门口,一时明白过来宫人匆忙离去的原因,方要上前只见着崔尚功转身就走,连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她。
灿灿收回脚,瞧着崔尚功走远便转身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德妃闹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再加上陛下如此盛宠恩眷与淑妃,只怕是更加刺激到德妃。灿灿脚步微顿,调转方向朝着淑妃的居所走去,刚走上一条小路便觉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像是遁身混沌之中。
“开了开了…”
灿灿只听得骡车外的动静却不知骡车外的情景,不过听着外面的热闹劲想来是宫门开了。灿灿反而轻松了起来,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这是得多想不开才想要挤破头往这里面进,好在她有秘密武器。灿灿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嘴角弯弯。
宫门打开,出来两排小太监站在宫门的左右两边,接着两个小太监抬着桌子走了出来摆放在宫门左边,后边跟着摆椅子端笔墨纸砚等小太监,最后走出来一对男女,男的四五十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圆滑世故的脸,是太皇贵妃身边的内侍总管胡德义;女的三四十岁,模样刻薄,是储秀宫的张姑姑。
“肃静——”
胡德义拉长尾音,吊着眉眼扫了一圈,果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接着咳嗽两声,却并非嗓子不舒服,“瞧见那儿了没有,”胡德义用拂尘指向左边的桌子,“先到那儿登记然后拿上花名册过来交给咱家,咱家排完序之后才能跟着这位张姑姑进去。”
胡德义压着声音,两只小眼骨碌碌转着透着精光,“听明白了就动起来吧各位,误了时辰这门可就进不去了。”
话音落,人群再一次躁动起来,排着长队去登记,登记好的拿着花名册来交给胡德义,几个小太监便根据花名册进行排车。
“这是个什么规矩?”流苏抵了抵扶华,“这排在第一的是个什么来头,排场好大。”
“不知道就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你在这儿等着看着姑娘,我拿着文书去那边登记。”扶华看了看身旁的骡车,姑娘生性好动虽然帘子都被扣了起来可是她的心里还是觉得不安生,不免对着流苏多念叨了几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碎碎念念的就跟被困住的麻雀似的,吵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