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瑾睁开眼睛,眼神漠然深不见底,“朕让他回去半月,他倒是乐不思蜀,传朕密令,宣他进京!”
“奴才遵旨。”小库子连忙起身,躬着身子慢慢往后退着。
“慢着。”
小库子脚步一顿赶紧站好。
盛瑾往后一靠靠在绣着龙纹的垫子上,“宣张太医,就说,朕咳疾加重昏厥过去。”
小库子眼珠子转动着,躬身应着,“奴才遵旨。”
盛瑾望着退出去的身影,目光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这出戏,既然唱了那就要好好的唱下去!
“奴才给宝林请安。”
灿灿跟在沈良珺的身后,一直低着头。
“你们这帮没眼识的家伙是看不起我吗!”赵忆柳抬手就打翻茶盏,语气刻薄怒意滔天,“别的小主都已经测量完了你们才到我这里,怎么,你们尚功局里的人一个个都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是不是,竟然敢怠慢我!”
赵忆柳气急上前就朝着沈良珺心窝处踹了一脚,沈良珺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这一脚整个人都被踹翻在地。
“良珺!”
灿灿心急跪着挪动到沈良珺身边将沈良珺搀扶了起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沈良珺捂着心口坐起来便见赵忆柳朝着灿灿走来,赶紧爬到灿灿的面前挡住了灿灿跪在赵忆柳的面前,“宝林息怒,都是奴才的错,宝林要打要罚奴才绝无怨言。”
灿灿心急想要上前却被沈良珺牢牢地挡着。
赵忆柳目光越过沈良珺落到木灿灿的身上,嘴角一扯冷笑一声,抬脚就将挡在面前的沈良珺踹开。
“良珺!”灿灿心头一紧想要往沈良珺那里挪去,却见面前多了一双绣花鞋,灿灿蹙眉,头顶上方明显感觉到一股子的杀气。
“苏州织造之女木灿灿,”赵忆柳弯着身用着帕子捏起木灿灿的下巴将头抬了起来,迫使木灿灿与她直视。望着还是一脸红痘的木灿灿,赵忆柳心情陡然变好,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好久不见,木秀女、哦不,现在我该叫你奴才吧。”
赵忆柳打量了一眼便就松开木灿灿下巴,将手中的帕子砸在木灿灿的脸上,眼神里的嫌弃丝毫没有掩饰。
帕子虽然是丝绸的,但是砸在脸上,灿灿觉得就像是一块千斤重的铁砸了下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心中郁结的很。
沈良珺捂着心口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跪好,却时刻关注着灿灿这边的情况,生怕灿灿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灿灿反复调整着呼吸,紧握的双拳慢慢地松开,慢慢弯身叩首匍匐在地,“奴才之前有冒犯宝林的地方,还请宝林大人不记小人,饶了奴才。”
沈良珺见着灿灿这般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赵忆柳瞧着木灿灿低三下四的模样心中通畅,脚步一抬朝着木灿灿的手就踩了下去,脚尖还用力地碾了碾,“奴才?你知道你自称奴才的时候有多么的令人恶心!”
十指连心,灿灿疼的心抽搐起来,却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沈良珺见此心头一纠,替灿灿捏了一把汗。
赵忆柳却十分喜欢木灿灿这一副疼的厉害却还死命倔强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有成就感满足感痛快感。
“木灿灿,你不是挺能的吗,进宫的秀女之中唯有你最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