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闻言,脸上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转眼又恢复了正常,笑着允许那人进来觐见。
那个女人衣衫褴褛的走进来时,“端王”的脸色有些隐隐的变了变,直到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干干净净的,虽然有些枯黄却依旧清丽可人的脸。
女子不胜柔弱地行了礼,举止都带着楚楚可怜招人疼惜的意味:“奴婢拜见殿下。”
“端王”朝她微微一笑,面如冠玉,让那女子脸上飞红一片、芳心大动了才说:“你是谁?”
一句话,冷漠森然,女子脸上的薄红褪去,苍白起来:“奴婢是殿下刚刚立府时,前光禄寺卿甄頻献给您的厨娘,名叫阿楉的,还是您救了我一命啊。”
女子仰头,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心中一动,忍不住就想要顺着她的救命之恩往下要求一些过分的事情。
然而“端王”的神色是冷的,对她这一番媚眼完全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浅浅一笑:“若是为了感谢这救命之恩,本王已经收到,你便可立刻退下了。”
阿楉那句“奴婢在这灾乱之地实在待不下去了求殿下搭救”卡在嗓子眼,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生生憋得自己成了个酱紫色,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端王”漠然置之不顾:“本王可不是活菩萨,什么人都肯救,既然将你发落出府,缘由你自己也该清楚,敢再来纠缠,那便新账旧账一起算清。”
其实这么久的事,根本不在“端王”的情报里,但是根据他自己对端王本人的理解,无端撵人是不太可能的,于是他顺势一诈,只想把这个惹人生厌的女人立刻赶走。
谁知那阿楉听后一下就惨白了脸色,连连叩首之后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沈知鱼啧啧称奇,对于这个西贝货的反应能力感到很佩服,礼叁是开府时就已跟在端王身边的,对于端王十分了解,他对此事尚且还有两分记忆。
礼叁摸着下巴想了想:“阿楉这个名字,我倒有三分印象。”
彼时端王刚刚开府,能力尚未展露出来,却因为深得陛下器重而成了不少党派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位光禄寺卿甄頻就是站其中一位皇子的,既然准备要挣皇位,那么除去陛下眼中最合适的储君就很有必要,他想了想,送给端王一个厨娘。
那个厨娘便是阿楉。
端王心知肚明,知他已有党派,这个礼物应该并非好礼物,于是一直留着心眼。
当时端王做了一出大戏,装作食欲不振的样子,诱使光禄寺卿命阿楉出手,然后搜集了证据,直接将堂堂正三品光禄寺卿在陛下面前撸了官帽扔了出去斩首示众。
身为同谋,意图谋害皇子的阿楉本来也应该一同受罚的,但是端王见她已经准备畏罪自杀,就救下她,将她赶出了府作为简单的惩罚。
礼叁已知沈知鱼也是发现了这个端王非本人的事,对她说话倒也随意起来,他也看不见苏舜卿,于是和沈知鱼笑:“虽说他行事暴戾了些,不过这么做可比看殿下放人来得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