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冷冬的裤子飞快的划开,入眼的一幕血肉模糊,配悦齐呼吸一滞,冷汗从背上瞬间起来,他从房间角落取出一个医药箱来。镊子,手术刀,棉签,绷带,一个一个往他身上照呼。
冷冬的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红色的新鲜伤口汩汩流血,透明的玻璃渣有的还嵌在他的皮肉里,有的地方进了灰尘和土,配悦齐越看越生气。
他把双氧水倒在他屁股上的伤口处冲洗。
“啊啊啊——好痛!!”冷冬大叫一声,被剧痛震醒。
他扭过头来,打眼一看,配悦齐正脸色青黑的往下倒。“啊!你有没有人性啊!这是什么!好疼啊!”
“活该你这么疼,就得长长记性,下回再这么一身伤的出现,我保证你比现在这个还要疼!”配悦齐看着他,继续给他上药。
冷冬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自己是因为什么收的伤,又感觉到配悦齐拿着冰凉的棉球沾着酒精给他擦拭,他一阵窘迫,小声捧腹,“怎么这么丢人啊!”他把脸枕在胳膊上,暗暗的咬自己的嘴唇。
“随便弄弄算了,我不要紧。”冷冬喃喃的说。
“怎么弄的?”配悦齐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摸在破碎的嫩肉上,本来光滑的表面现在被刺的大大小小的豁口,自己摸着都疼。
冷冬抖了抖,屁股上的肉都快没知觉了,“说出来丢人,自己不小心摔得。”他闭上眼,漆黑一片,他恍恍惚惚的感觉着自己身上的轻微治疗,稍有些单薄的衬衫露出来一截,配悦齐能刚好看到冷冬拱起的腹部颤抖的肋骨。
配悦齐看他一眼,这人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真是密不透风,连脸都看不见。
不想说就不说吧,配悦齐把镊子啪的一声甩在铁质的盘子里,黑着脸又捡起一个棉签给他消毒。
墙上的钟表在哒哒的走着,两人瞬间无话,消毒结束,冷冬趴在沙发上,许久露出一个脑袋来,配悦齐正站在阳台的地方,似乎已经站了许久,周围烟雾缭绕,他手里还有一个红点时明时暗,短短一截。
“配悦齐!”冷冬喊了一声。
那人从稍稍黑下来的晚霞里转过身来,身上的云雾一片,眼睛微红。他看着冷冬,没有说话。
“···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这时间已经没车了。”
“摩托车。”冷冬伸出手,可怜兮兮的问他。
配悦齐皱了皱眉,把烟掐断,“好,我送你。”他走进来,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反对,去收拾东西。
去往林城的路有些漫长,虽然配悦齐尽挑好路走,冷冬还是觉得受伤的屁股让他疼的坐立不安,冷冬微微立起来一点,侧着坐造成的不稳定相比于这路上的颠簸容易接受多了。
嘶——一定又流血了,该死的,谁修的路,中间有一段石子路,冷冬硬是让配悦齐直接开过去。
“你给我垫的棉垫我垫上了,我能坚持住,事情要紧,你听我的。”他坐在后座上,抓了抓配悦齐的腰。
“好。”配悦齐紧紧握着摩托车上的把手,把把手的速度压到最快。
疼吗?
我更疼,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要一直缄默不言,我还以为你信了我了,还以为你心里的有我了,还是这样,我他妈算什么!这么疼的伤口你就能忍下去,你想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