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听他亲口对我说出来,一时间,我还是很难抑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想放声大哭出来,可是要强的性格,注定我不会那么做。
我微微扬起头,把眼泪逼回去,回头对着柯峰一笑,“大人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可以告诉我,我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你。”
柯峰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走了,远远的我还听到他的叹息声。
我习惯性的把东西放在小楼的客厅里,抬脚上了二楼的卧室。
走到门口,我愣了一下,怎么就走这里来了?
习惯了?
犹豫着,推门进去,柯峰不在,这让我稍微放心了一点,如果他在,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坐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就连我放杯子的习惯柯峰也保留了下来,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恍惚。
我足足坐了有两个多小时,再也睁不开眼了,才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柯峰一夜都没回来,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躲着我,还是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我对自己说着,感觉着,柯峰如果在家,我会很拘束,毕竟现在我是占着人家的地盘,还给着人家臭脸色,总觉得不太好的样子。
日子似乎过得很平静,柯峰,凌允,和我,我们好像是三条永不交叉的平行线,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谁也不来烦谁。
无聊之际,我推开了之前忠叔房间的门,忠叔的房间我还从来没有进去过,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很大的香烛味道,呛的我连连咳嗽了几下。
地板上用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布了一个八角形的图案,每个角尖都放着一碗清水,中间放着一口钟,古钟,旁边插着香,底下到处都是散落的香梗。
看来忠叔的房间是布了阵法的,那每天帮助阵法运转的一定就是柯峰了。
我好奇阵法里有什么,就小心的移动脚步进到了阵法里边。
我刚走进去,八角形角尖处的碗抖动了一个,瞬间碗里的水洒了一地。
我大惊,想从阵法里出来但是已经晚了。
被洒出来的水,以极快的速度增长着,瞬间凝结在了一起,就如同惊涛骇浪一股,瞬间把我淹没。
我顿时就感觉胸口压着千斤巨石般,被喘一口气都很费劲。
我挣扎着,随着水流不断往一个洞口冲进去,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我很清楚,我在忠叔的房间,在阵法里面,不管我感觉这是哪里,也都是在忠叔的房间不会错的,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稳定心神,等着柯峰回来救我。
想到这儿,我不在挣扎,任由大水带着我冲进洞口。
不挣扎了,我反倒感觉着胸口的压迫感小了很多,我一喜,看来我这样做是对的。
大水流到洞里,竟然不知去向了,四周是光滑的墙壁,透过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墙壁上有很多凹凸不平的花纹。
我用手去触摸那些花纹,触及之处,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我往墙壁里吸去。
我大惊失色,急忙抽回手,那种吸力顿时也就消失了。
这种吸力很熟悉,我觉得就和在冥都时,站在三生石上是一样的,同时出现的还有我脑海中那个模糊的男人影子,这时也像过电影一样,快速的闪现了出来。
我闭上眼睛,用心去看那张脸,想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模样,可是就在我快要拨开迷雾,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影像就断了。
我走出去的步伐,在柯峰叫我做宓儿的时候,脚步顿时像被定住了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前世的以往重重,现在都清楚的浮现在脑海里。
奈何桥畔娇艳欲滴的彼岸花,被无情的摧毁,烟硝之地,不留一丝生息。
他的冷漠与决绝,彻底冰封了宓儿破碎的心。
放逐之际,宓儿回头一笑,此生不悔,暗怪人情浅薄。
彼岸长销,永不开放!
此时我的眼里满是泪水,凝望着柯峰,我的心是破碎的,是冰冷的。
两世为人,他伤我两世,难道这就是难于逾越的情殇吗?
沉痛落寞之际,我黯然回首,天下之大,竟没有容我之处。
缓缓闭目,清泪瞬间滴落,化作一丝清凉,散于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