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语的心微愣。
她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一层,刚准备好的说辞被塞了回去。
她有点沉默。
外头忽地响起了声音,吵吵嚷嚷的不成样子。
良久门被打开,一个身影入内。
“公子,不好了,夫人要去把少夫人在武侯府的身份碑给毁了。”
只要是武侯府出来的人,就会有个代表身份的记录在祖籍上,徐晏语嫁过来后成了徐氏,便是武侯府的人。
秋氏此举分明是要和徐晏语划清界限。
要只是秋氏和她有个泾渭分明的界限的话,秦敬扬不管,可麻烦的是秋氏想让徐晏语和武侯府界限分明。
身份碑一毁,徐晏语就跟秦敬扬在外头养的人没什么区别。
不被家族给承认的,根本就不算是家里的人。
秦敬扬的眸光更发沉重,他把徐晏语给丢一旁,说这麻烦自己会去解决。
抵达地方后,只见秋氏在拜祠堂。
紧接着她走上前去,把一个小小的牌子给握在手心里转着。
那个牌子就是身份碑。
只被武侯府给承认的东西,只要有了和武侯府联系的东西,在外也方便很多,还有官员照顾着。
“娘亲!”秦敬扬的声音发沉。
见人来了,秋氏转过头,发出敞亮的笑声,还哈哈了几句。
“敬扬,你过来帮娘看看,娘都忘了晏语两个字怎么写了。”秋氏的语气阴恻恻的,带着威胁。
走上前时,秦敬扬发现那个名字就是徐晏语。
在成婚之日,他亲手弄的。
当时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有了这个,徐晏语就是他的人了。
可现在看来,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淡淡的嘲讽划过秦敬扬的面庞:“娘亲,你到底想如何?”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娘亲?”秋氏双手作势要掰开这个东西。
小小的牌子本身就不是什么结实的材料做的,只要轻轻一动,这个牌子就会裂开成一条缝,逐渐分成两半。
牌子不结实,但贵重。
外头都买不到的,皇家特地赏赐下的东西,难得之至。
“只要没了这个,在把她从家谱上除名,你的那个媳妇,以后就只能是外室了,你要娶的人也只能是这里的贵女。”
秋氏不满这个徐晏语。
一个身份低微的嫁过来也就罢了,在她的面前也不知道低眉顺眼点,还堂而皇之的占据了秦敬扬的心扉。
“娘亲!”秦敬扬的语气逐渐疏散。
喊着喊着,他也累了,索性就不再说这两个字,上前个几步扫过面前的那些个牌子,顺手就把晏语旁边的一块给取了下来。
没有半分犹疑的,一捏即碎。
秋氏手上的那块还没有裂开,秦敬扬就把自己的给解决了。
“麻烦娘亲帮我从家谱上除名,从此以后我不再是武侯府里的人了。”秦敬扬说完这话就离开了武侯府。
徐晏语也被他带走了。
迟疑缓过秋氏的面颊,她的手微颤,却给不出半句话来。
一旁杵着的秋妈妈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
似是在感叹如今的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