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时候的陈溱,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将老师临别所赠的话,给放在了自己的心上。
他只是闷闷不乐的想着,为什么自己的本事要比学弟强上许多,可是老师他老人家,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好呢,他总是很偏爱学弟,将陈怀瑾当做了他的心头宝一样。
而自己在老师他老人家的心目中,或许就是一根草芥而已,一点儿也不值得他去用心对待的。所以,当陈溱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是有一些闷闷不乐的。
陈溱在河边上,看着不断挣扎的宝珠,只觉得心中有些痛楚。
他与宝珠也认识了许多年了。
宝珠一直是在他的学弟陈怀瑾身边办事的,虽然办事的效率比不上其他的人。
但是他无比的忠心,还充满了正义,是陈怀瑾的好友也是贴心手下。
陈怀瑾与宝珠的关系极好,所以,他才不能够让宝珠或者回去。
“为什么在这里出现的偏偏是你呢?”
他站在河边上,河水汹涌,不断地将宝珠按下,又向上冲起。
不想让宝珠死的太痛快一样,只是不断地在折磨着他。
为什么偏偏就是宝珠出现在了他屠杀小孩子的现场呢,如果是其他人的话,陈溱杀了那个见证者,然后再将其抛尸于河水之中,他一定会没有内疚感的。
可是,现在那个“见证者”乃是他学弟陈怀瑾的帮手,也是他的好友。
宝珠与他的关系不错,在边界的时候,就经常和他见面。
每一次,他都会在见到陈溱的时候,就高声喊道:“陈溱!”
那充满少年的青稚的感觉,和朝气蓬勃的样子,令陈溱现在都记忆犹新。
可惜了,他那双眸子,看向急湍的河水之中,不断起伏的宝珠。
屠杀小孩子这件事实在是对于他而言,太过于重要了。
他不能够拿这件事来对赌,赢了,他就万幸。
可是,若是输了呢。
那他在陈怀瑾的心目中,就变成了什么样子?
为了得到小泥塑人中的力量,就不折手段,哪怕是将自己同类的心脏都给夺走了?
虽然陈溱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可是他十分的不想要让陈怀瑾知道。
如果学弟他不知道的话,这件事情,是不是就相当于没有发生过呢。
反正他屠杀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而且那些小孩子都是一些卑贱的种族,根本就不值一提。他们那些生来卑贱的小孩子,就算是在这灵气充沛的s市,生活了大半辈子,却还是只能够苟延残喘,没有自我。
他们的权利,也是少之又少。
否则的话,陈溱也只需要一个或者几个,就完全足够了。
可是,现在他杀了几十个小孩子了,夺走的东西一大把。
陈溱勾起嘴角,将手不断地开始收紧。
看来,这些卑贱的小孩,还是不能够满足他的。
那些身体,都那么的浅薄,根本就不能够驱使他的小泥塑人。
陈溱现在才察觉到了秦娘子藏在甜头底下的毒药。
秦娘子的确是将这个泥塑小人赠送给他了,可是在这泥塑小人之中,暗藏了那么多的能量。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一样,是需要用巨大的能量去打开的。
可是依照现在陈溱的身体和体力,完全就没有足够的能量,去打开这个宝藏。
他天天都看着自己的这个宝藏,与宝藏近距离的接触。
这令陈溱生不如死,他发了疯似的,想要得到这个宝藏。
可是,在他的心目中也知道,自己是没有这么多的能量的去打开他。
于是,在日日夜夜的思考之中,他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那就是来到这个s市之中,一个方面是,s市里的灵气充沛,这对于他恢复伤势有很好的作用,二则是,他可以来到这里,肆无忌惮的屠杀小孩子,然后趁机夺走他们的心脏。
借用那些小孩子的心脏,然后积攒在一起,最后一起冲破那个守护着宝藏的锁扣。
陈溱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这样做,既能够让自己的伤势恢复到原来最鼎盛的时候。
又能够肆意地杀小孩子,而不会被陈怀瑾所察觉到。
毕竟,在这s市之中,早已经有了其他的“山大王”。
对于s市,陈怀瑾是不熟悉的,他只能小心谨慎行事。
陈溱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随意杀小孩子的话,那么很容易就会事情败露的。
那么这件事情,很容易就会被陈怀瑾所知道。
就算是陈溱他觉得自己是非做这件事不可,但是他就是不想败坏自己在学弟心目中的形象。陈溱不希望,自己在陈怀瑾的心目中,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心狠手辣之人。
即使他现在已经快要变成那个样子了,但如果能够多隐藏一会儿,他也会多隐藏一会儿的。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想到了未来会被陈怀瑾所察觉到的。
可是陈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害自己的族亲,也没有想过,要杀死姐夫和长姐。
当时长姐和侄子被那个坏人杀害的时候,他就在不远之处。
与那些坏人誓死抵抗,当时他内心一痛,转头就看到了自己长姐倒下的身影。
他模糊地看到长姐在说话,可是又听不清楚。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明白过来。
长姐那时候说的是:“快逃。”
想必那个时候,长姐就已经知道,自己是打不过那些坏人得了。
所以她不想要让自己的小弟们和族亲们,都死在这里。
所以,快逃。
不要再继续誓死抵抗了,先逃走,以后再说这些复仇的事情。
当时姐夫与姐姐所想的,均是一样的。
所以姐夫才会将自己的宝贝,都交给了陈怀瑾。
——
窗外雨声依旧,淅淅沥沥的,让人听的厌烦,李玉察看了下床上躺着的那人的伤势,见他毫无反应,便又去楼下接着帮他熬煮汤药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宝珠才渐渐苏醒过来。
他的眼皮上似乎压着个千斤顶一般,挣扎了许久才能顺利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