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黑色的车子沿着国道往城边过去,苏念念说的那个病人住在海城六环附近,是个高中生,听说在学校里面也是挺听话的孩子,无论是成绩还是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女孩子才艺也挺多的,在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只不过听说家庭环境好像不太好。
从小父母离异,她跟着父亲住,父亲在学校门口开了个小饭店,生意也不错,也算是过的去,已经昏睡一个半月了,现在还没苏醒过来,现在她家里头有医生在守着。
这也算是海城的怪谈,所以医院也愿意出钱去好好的查查到底是什么病,同时也获得了警察厅和政府的支持,毕竟要为了全市的人民安全好好的考虑考虑,要是真的是什么病毒感染的话,他们也好做好防护。
白淽将戴着戒指的手伸进了布包里,紧跟着一道轻微的绿光闪过,一本厚厚的医书出现在了包里,她默不作声的取出来放在膝盖上,安静的翻了两页。
跟在白淽身边的苏念念忙着查看苏媚的情况,一晃眼就看到了她膝盖上的书本,抬手揉了揉眼睛。
“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布包的确看上去挺大的,可是却也不可能背着这么大书本在包里,白淽随身背着这么大的书吗,这可是要和半本新华字典一样的厚度,和普通高中生的课本一样的大小。
“早上的时候背在包里的,原本打算到望华山上去采药的,可是有点事情耽搁了。”白淽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苏念念微愣,跟着看了眼身边的苏媚,现在的苏媚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有些难看。
“姑姑,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会和顾清隽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又是为什么会死在那个套房里?”苏念念张口道。
苏媚低头,她也没想过会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那个女人原本的确是她给顾清隽找的,可是最后喝了那个女人下的药之后,苏媚就意识模糊了。
“我昨天晚上和顾清隽在一起。”苏媚还是老实的说出这句话。
苏念念脸上带着惊讶的动作,白淽正在翻着书本的动作一滞,抬头看着苏媚,昨天她的确也看到了顾清隽和苏媚在一起,意思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是在一起的。
那么是不是能够合理的怀疑他们发生了点什么吗。
苏媚可是从来不会和男人到酒店去的,和顾清隽这样的人在一起一个晚上,要说什么都没发生,恐怕白淽和苏念念都不会相信。
“你们?你们昨天晚上?在...在一起?”苏念念有些不敢相信。
苏媚虽然看上去张扬了些,可是苏念念却是十分的了解,苏媚骨子里不是随意的人,为什么会和顾清隽在酒店待了一个晚上。
“昨天,家里安排了我和他相亲。”苏媚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她现在头疼的厉害,一觉醒来没了清白不说,还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死在她的面前,这一天的开始,可真的是精彩极了。
“哦!”苏念念恍然大悟,“我差点忙忘记了,可是你不是说了吃了饭你就走了吗,怎么还和他一起到了酒店去。”
“这事情说来话长,总之那个女人是昨天晚上跟着我和顾清隽到酒店的,也是我给他找的女人。”苏媚当这两人的面倒是毫无避讳的说出来。
“你给他找的?”苏念念一脸懵。
哪儿有给自己的相亲对象找女人的,姑姑真是,指不定昨天晚上这两人可能吵成什么样子,姑姑这脑回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奇了。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那个女人到了顾清隽房间里动了点手脚,要给顾清隽喝的酒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我的嘴里,然后就乱了。”苏媚现在都还是云里雾里的。
白淽伸手,给她搭了脉,数秒之后点头,“用的是最强的迷魂药,看上去你昨天晚上过的不是很好。
“是吧!”苏媚这下确定了真的是那个女人给她下的药。
她也真是多事儿,昨天晚上吃了饭就撤了不就行了,结果硬生生的上了顾清隽的激将法,带着人到酒吧去喝酒了,一觉醒来,还真的是惊喜挺多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那个女人不是你们杀的的确事实,可是你给人家找的男人,最终自己上了,姑姑,你真是让我膜拜。”苏念念不怀好意的看着苏媚笑了笑。
这迷魂药都吃了,她看上去精神还这么的不好,指不定昨天晚上被折腾成了什么样子了。
从前姑姑说了不喜欢这顾清隽,性子太张扬,又是个格外厉害的花心大萝卜,现在好了,自己就折在人家身上了。
厉害得很啊。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苏媚盯着她。
苏念念乖乖的闭嘴,知道她今天累了,也没多说什么。
“怎么样,能够翻到是什么病吗?”苏媚盯着白淽道。
她能够将这本书拿出来翻,说不定就是在这本书上有记载之类的,她从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现在的确是有现代医学没办法查出来的病症,没准这本书上就有记载呢。
“我记得好像在哪里看过这样的病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了。”白淽翻着膝上的书本道。
“你再努力的回想回想。”苏念念开口道。
苏媚盯着她,“一本一本的找出来,我们一起翻找。”
白淽摇头,她的确是有点印象,可是却只有一点点而已,不说这里的十四年,她就算在栾朝的时候看过的医书都是车载斗量的,要是一本一本的去翻阅的话,恐怕真的很困难。
而且这其中很多医书的文字都是她们两看不懂的文字,要真的翻起来,她们两也真的帮不她什么忙。
“我们先到现场去看过还活着人是什么病症,之后再确定是不是我看过的病。”白淽合上书张口道。
她是大夫,总得先看过病人才能够断言,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症导致了这些人的昏睡和暴毙,可是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件事情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车子很快去到了苏念念口中的病人家里的小区,一排黑色的车子中规中矩的停放在了路边,司机下车之后给后面的三位女士拉开车门。
白淽刚下车就看到了面前有些老旧的小区,像是已经建了十多年的样子,可是小区的绿化和卫生都做的十分的好,来来往往的能够看得到老人和孩子拎着东西回家。
顾清隽从前面的车上下来,看到披着自己外套,刚才还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女人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松了口气。
刚才这丫头脸色刷的一下就惨白了,那样子比早上在他的床上醒过来还要凄惨可怕。他也是被吓到了。
他抬手,想要摸摸苏媚的额头,却被人避开。
“我只是想看看你好点没有,刚才被吓惨了吧。”顾清隽丝毫不介意。
苏媚偏头,“我很好,现在要担心的不是我。”
那个人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和苏念念猜测的一样,这些人是感染了什么新型病毒的话,恐怕会波及到整个海城市。
“别害怕。”顾清隽抬手抚过她额前落下来的碎发。
动作轻缓温柔,苏媚没躲开,脸色依旧冷的像冰,苏念念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打量了半响,也没多说什么。
白淽视线在四周打量,检查着四周的环境是什么样的,很多时候人生病的原因和外界环境有很大的关联性。
“我们走吧。”苏念念拉着苏媚的手,走在前面。
白淽跟在走在苏媚的左边,安静的跟着她过去,一旁一个穿着淡蓝色风衣的女人走过去,脚上踩了一双乳白色的过膝长靴,长发及腰,看上去十分有气质。
她路过的时候,白淽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很奇怪,却也似曾相识。
她停下来看过去,只见到了女人消失在小区大门口。
苏念念和苏媚很快到了楼下,白淽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样停放在单元门前面的黑色车子,那车牌号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严逸站在车门前,看到她的时候面色舒缓,走过来恭敬的对白淽点头。
“白小姐。”
白淽隔着高高摇起来的车窗看了眼,看不到车子里是不是坐着人,她笑了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爷过来了。”严逸张口道。
接到了顾清隽的电话,九爷就过来了,而且还是在他们之前赶到的这个地方,现在在车上,脸色的确是不太好。
顾清隽将过去的苏媚和苏念念扯住,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白淽走向那辆黑色的车子。
他通知九爷过来的原因很简单,这白淽以后可是九爷的妻子,也是整个顾家正儿八经的女主人,这会儿要卷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面,肯定是要告诉九爷的。
而且现在没办法确定到底是不是传染病,白淽这么贸然过来,说是没有危险的话,他都不信。
白淽走过去停在了车前,黑色的车门拉开,车上的男人靠着车座,脸色不是太好,看着她的时候更加冷若冰霜。
“你怎么会过来?”她笑着问。
顾玖笙挪过来,拉着她的手,“上车,跟我回家。”
“等等。”白淽抓着车门,“跟你回去做什么,我还没办事儿呢。”
她得上去看看那个病人的情况才行,怎么才到了门口就要回去了,肯定是顾清隽通知他的没错了,这么想着,白淽转头盯着顾清隽不放。
后者抓着脑袋偏头,他也不想啊,这要是个什么好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通知九爷,可是问题是这事儿可能有危险啊,他总得要和九爷说明情况才是啊。
“跟我回去,听话。”顾玖笙拉着她的手不放,丝毫不让的样子。
“你总得给我理由,你要到带我去哪儿?”白淽盯着他。
顾玖笙看到她的样子,也知道她认定的事情不会有人能够改变。
“那可能是传染病毒,你先别过去。”
他灵力庞大不用害怕这些东西,可是她现在还没苏醒过来,凡事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而且那病症,他也的确是听过类似的情况,一些修行暗黑系灵力的人会用人体来炼药,将人体的精血吸干净之后那人肯定是死定了。
她现在不适合接触这些东西。
“不行,我得去看看。”白淽坚定的看着他,毫不动摇。
这件事情不光干涉到一条人命,而且还关系到苏媚,苏媚心里有这个疙瘩,她肯定是要替苏媚去看看,否则她心里难安。
“那是病毒。”顾玖笙盯着她,黑色的曈昽里隐射出她的坚定。
“我是大夫,而且这些死去的人相互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接触和关联,而且在那些人死去之后他们的家人都活的很好,这就说明了问题。”白淽坚定道。
半响之后,顾玖笙也知道没办法说服她,安静的从车上下来,站在她身边。
“我跟你一起去。”
白淽愣了愣,“你跟我去做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差。”
她身体健康没关系,就算是病毒也不用怕被感染入侵,可是这位祖宗不一样啊,他身体弱成这样,要是真的再来个什么病毒之类的,岂不是要翻天了。
“我陪你一起去。”顾玖笙丝毫不让,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过去。
“好,但是你得在我后面。”看着他的样子,白淽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嗯......”男人听话的答应道。
顾清隽三人站在后面,有些惊讶看着白淽,没想到白淽居然能够将九爷治理的服服帖帖的,九爷也真是听话,否则的话在白淽不答应的时候,就将人直接扛到车子上去给带走了,哪里还会陪着她一来二去的讨价还价。
沿着楼梯到了三楼,苏念念上前敲响了防盗门,里面很快传来拖鞋的声音,跟着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内,见到苏念念的时候脸上扯出无力的微笑。
“苏记者。”他暗沉无力的双眼看了眼跟在苏念念身后的几人。
尤其是两个身材高大光鲜亮丽的男人,和这个老旧的楼梯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有种让人自惭形秽的感觉。
“刘爸爸,我带了大夫过来了,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苏念念面色柔和。
男人死寂的眸中像是被点亮一样,有了勃勃生机。
“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大夫,她很厉害的,一定能够看好雅静的病。”苏念念说着将白淽拽到前面来。
刘爸爸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那么多的大医院都说没办法,他也听到了很多有关这个病的人的死讯,现在这个病症的人,死亡率是百分之一百的,可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来的好。
血液也皮肤组织被送去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那些医生却还是什么都没检查出来,他在等着希望,等着能够将女儿治好的希望,哪怕是一点一点,对于他来说都是好消息。
“医生您先进来吧。”刘爸爸让开给白淽进门。
这是个很简单的三居室,收拾的很干净,这段时间家里来了不少的人,都是来看昏睡的刘雅静的,苏念念也是负责跟踪报道这个病症的记者,所以和刘爸爸很熟悉。
白淽在他的指引下进了房间,顾玖笙和顾清隽的个子太高,冷不丁的到了这女孩子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不是很自然,这房间原本也不小,可是被塞进来这么多的人,也变得格外拥挤起来。
床上的少女盖着暖红色的被子,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看上去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面容姣好,白淽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查看睡着的女人的情况。
苏念念看着房间里实在太拥挤了,也没敢开口让她身后那两位大爷出去,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刘爸爸的身上。
“刘爸爸,您先出去一下吧,让大夫好好的诊治一下,看看雅静是什么病。”苏念念开口道。
刘爸爸看了眼白淽,在看了眼床上的女儿,有些担心的走出了房间,顾玖笙站在白淽的身后,跟着她的目光盯着她把脉的动作,顾清隽和苏媚探过脑袋来看白淽把脉的情况,她蹲在地上,手指搭在床上女孩子的脉搏上。
顾玖笙环顾房间,过去将放在梳妆桌前的椅子搬过来,动作轻缓的放在白淽的后面,伸手将女孩子拉着坐下来。
“你过去那边站着,离我远点。”白淽抬手赶人。
顾玖笙抿唇,却还是听话的走到了柜子这边远远的看着。
看到他的样子,顾清隽震惊的看了看白淽,又看了看这边的九爷,他现在可是满脸的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九爷就这么听白淽的话,人家让往那边过去就往那边过去的。
而且他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表情,虽然不愿意,可是还是听话了,上次他见到白淽的时候这两人的相处可不是白淽单方面的命令九爷的啊,怎么今天会是这样。
虽然有些细微,但是白淽还是感觉到了女孩子血脉里涌动着微弱的气息,她视线落在床上人的脸上,面色惨白无比,已经很长时间不见阳光的人有这样白皙的肤色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她脉搏有些不同。
她的呼吸声也平缓无比,看着的确像是睡着了的人。
白淽取了银针,精准的扎入了女孩子虎口处的穴位上面,沿着针尖动了动,她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
瞳孔也没有涣散,十分的正常,可是人却就是醒不过来,白淽看着床上的人,莫名的有种死气沉沉呢的感觉。
“怎么样啊?”苏念念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白淽道。
苏媚和顾清隽也将视线落在了白淽的脸上。
“脉象仔细分辨之下和普通人有点差距,像是气血有些阴亏。”白淽鼻子清晰的闻到了一股悠悠的香味。
和她在小区里面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而且她就说这香味为什么这么熟悉,早上的那具尸体上,也有这样的香味,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她敏锐的嗅到了一股不详的灵气的触感,恐怕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她晚上得回去翻翻看看空间里放着的那些古书上面,肯定有记载。
“我先回去好好的翻翻,应该很快能够给你们答案。”白淽张口道。
顾玖笙过来牵着她出门,几人跟在后面,白淽脑袋了一直都记着那股味道,那股香味,和栾朝一种熏香十分的相似,是一种能够借助修灵者夺人魂魄的熏香。
用了十分珍惜的古物药材调制而成的东西,十分精贵,在这个世界是绝对寻不到制作这种熏香的香料的。
她并不是在医书上看到过,而是在一本什么典籍上看到,有这种失传的秘术。
“你什么时候要再过来一定要告诉我,我陪你过来。”苏念念张口道。
白淽点头,只要能够查清楚那熏香的来源或者是断了这些人传送精血的源头,就肯定能够将人救回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这种邪术的详细记载。
“回去之后什么都别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为那个人的死亡负任何的责任。”白淽握着苏媚的肩膀安慰道。
苏媚点头,心情现在已经平复了很多,“你如果有要帮忙的地方,就记得告诉我,而且查到的结果是什么也不要忘了通知我。”
“放心吧,我肯定能够查出真相的。”白淽握着她的指尖,笑意盎然。
苏媚松了口气,白淽的本事她是相信的,如果她都有没办法查明的病症的话,恐怕整个海城市也没人能够治得好。
无论这件事情是不是牵扯到她们,白淽和苏媚心里想的也都是一样的,如果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总归对海城不是一件好事情。
顾清隽站在顾玖笙的身边,看着那边的三个女人在说话,这三人的性格说实话真的是天差地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走到了一起,成为了朋友。
“九爷,您的身体看上去好了很多啊。”他看着身边的男人。
顾玖笙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白淽不放,顾清隽翻了个白眼,这么盯着,都不用担心有任何热会过来抢了。
人家光是看到九爷这眼神,恐怕都不敢靠近白淽了。
“那地方挖出了一个类似祭台的东西,我已经给您发了消息过去了,看到了吗。”顾清隽张口道。
男人愣了愣,他的确也是收到了顾清隽发过去的图片,也清晰的看到了那个类似祭台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地方。
“辛苦了。”顾玖笙说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儿的话,都是一家人。”顾清隽回了句。
顾玖笙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盯着那边的苏媚,“看上了?”
和他不一样,顾清隽这小子的私生活的确是十分的混乱,从来新闻报道就没间断过,昨天晚上和苏媚在一起,恐怕不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而且他看苏媚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不是他看那些莺莺燕燕的眼神。
“看上去还不错。”顾清隽避重就轻的回了句。
顾玖笙没有再问什么,走过去拉着白淽上了车,苏媚和苏念念也跟着坐上了严逸安排送她们的车子上,车窗合上的时候,苏媚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一眼都没看这边的顾清隽。
树下的男人嘴角动了动,好歹也是一夜春宵,怎么就这么走了,那女人的表情是连看他一眼都嫌弃的眼神吗。
......
市中心公寓内。
顾玖笙从浴室内洗澡出来的时候系着浴袍的绳子往客厅外面过去,倒了杯水拿在手上,他推开了自己对面的房间门。
一进去就看到了盘腿坐在地上的白淽,她面前大大小小的书本一大摞一大摞的摆在面前,她手上捏着一本书,像是在努力思索什么一样的停下了动作。
看着她凝重的脸色,男人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抬手捏捏她的脸,“想起来是在哪里看到过的了?”
她摇头,空间里她放起来的书少说也有上千本除去医书之外典籍和史书就有两百多本,要是真的一本一本的找起来,恐怕会很困难。
“回去我陪你一起找。”顾玖笙安慰道。
她是大夫,本着医者仁心的心思,如果说是救不了这些人的话,她心里肯定是不好受,而且这事儿还牵扯到了苏媚,那么她肯定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别急,喝点水,我陪你一起找。”顾玖笙将杯子递过去。
“不用了,你也看不懂我这些书,你还是先去休息吧。”白淽说道。
这些书里不少的文字都是栾朝的文字,他要是翻到了肯定是不太好的,而且当中有一些有关修灵的书籍记载,他看总归是不好。
“两个人翻找的话要快一些,别总是拒绝我,说不定我要比你更加厉害呢。”顾玖笙抬手轻刮她小巧的鼻翼。
白淽低头的功夫,男人已经安静的坐在她对面,她叫了声,“你停下。”
顾玖笙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女孩子叹了口气,走到了床边将一个毯子拿过来,铺在了顾玖笙下面的羊毛毯上,“你身体不好,虽然铺了地毯,可是还是小心点好。”
要是再让他坐在地上陪着她找,再染了什么风寒之类的,白淽自己也是照顾不过来,她将一摞现代的医书放到了顾玖笙的面前。
“你先看找这些吧。”
好在她早有准备留了一手,否则的话现在可是彻底的焦头烂额了,顾玖笙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书本,安静的开始一页一页的翻书。
小白蹲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动作轻快的甩动着尾巴,安静的看着对面的两人。
“我听说你要在学校表演弹奏古筝吗?”顾玖笙翻着手上的书本问道。
“嗯。”
只不过她好长时间没练了,今天到琴行去看的琴因为苏媚的事情也没能够买下来,恐怕短期内是没办法进行联系了。
“我都不知道你会弹奏古筝。”顾玖笙看着她,眸子如同漆黑的夜幕。
白淽头也没抬的说,“从前学过。”
顾玖笙握着书本的手紧了紧,她从前能够弹奏一手好琴,大婚当日一曲引得朝臣惊叹,那个时候她最喜欢抚琴,她的琴声逐渐的从欢快愉悦变得低沉感伤,到最后她将自己最喜欢的那把琴锁起来,再也不愿意弹奏。
那个时候他从来没说过,他最喜欢她抚琴时的模样,美人如玉,陌上相思。
“那我给你寻一把最好的琴。”顾玖笙看着她说道。
白淽翻着书,含糊不清的回了句,“嗯。”
男人脸上绽放出璀璨的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别闹。”白淽挥开他的手,
他也不恼,安静的低头开始翻动手上的书本。
但愿这些书里能够有记载,这样的怪病是如何医治的,顾玖笙盯着一张一张的图片,眸中暗沉一片、
那样的法子,他曾经见过,恐怕是真的有人在用那个办法吸人的精血,最后以助自己的修灵辅助,那些人,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嘉衍躺在对面大厦楼顶上,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得到白淽和顾玖笙住着的房子的落地窗,这里也是他能够保护陛下最好的地点。
“乌咪......”一声动静从他身后传来。
嘉衍转头,看到了慢慢走过来的小白,他欢天喜地的迎上去,伸手揉了揉小白的脑袋,“小白,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给我带好吃的了。”
小白看着他叫了声,眸中发出绿色的光亮。
嘉衍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了从天而降的顾玖笙,他急忙单膝跪下。
“陛下。”
顾玖笙走到围栏前方,盯着那边的房子,“去查查最近活动在海城的邪灵,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他们能够到这个世界来是有原因的,可是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城,而且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开始活动。
“是......”
白淽最后的确是一本十分古老的书本里找到的内容,邪灵者,或以灵虫吸人精气,中法者昏睡两月,最后暴毙。
醒过来的一个星期,只怕是回光返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