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师发话了:“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我再一次的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虽然收效甚微,但我还是对他说了一句:“我已经准备好了。”
贾老师继续说:“好,下面我们马上开始催眠,可能你会遇到一些让你不太舒服的事情。
但是请你相信我,如果我预感到什么不对劲的话就会及时停止。”
贾老师温和的话语像是给我服了一剂定心丸,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贾老师开始催眠:“现在你来到了八年前,你小学刚毕业那天。
当天,天气很热,你们照完毕业照之后就受江伟的邀请来到了他们家里,当时屋里有七个人,五男两女。”
伴着贾老师特有的声音,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的舒畅和轻松。
灵魂仿佛从紧绷的躯体束缚当中飘了出来,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不过很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听见贾老师喊结束的声音而自己醒了过来。
我问:“贾老师,我可以起来了么?”
许久没有听到回复,我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窗外和屋里都是漆黑的一片。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自己的声音便根本没有别的什么了。
我又试着叫了一句:“贾老师?”
可屋内宁静依旧,我的声音就像是一颗石子砸在了一湖水中,起了一丝波纹便杳无声息。
我缓了缓躺得已经没有了什么知觉的躯体,挣扎着坐了起来。
赤着脚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手顺着墙摸索到了灯的开光按下,屋子亮了。
随着电灯的开启,刚才的一些疑团也慢慢的解开了,我闻到了腥臭味道其实并不是幻觉。
而是血的味道――卧室的墙上用鲜血写着几个似曾相识的英语单词:BOBHTMARE。
血迹明显已经干了,我也不知道这些单词是在我进屋之前,还是之后写的。
手机总是在我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响起,那震动的声音,真的让我怀疑放在我口袋里的,是不是一颗定时炸弹。
我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将它掏了出来,是宿舍打来的。
我将心中的忐忑暗暗压了下去,尽量用自己平时的语气问道:“喂,是老大还是老四?”
原来是睡我上铺的老四,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比我还要沉重:“是我,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微微笑了笑,或许现在能多一个人记得我,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慰藉。
我握紧了电话说:“现在在同学家玩呢?出了什么事了,听你口气可不太对啊。”
老四语气沉闷:“贾老师的葬礼你还来不来?”
我一愣,手机从手心里滑了下来,掉在地板上发出砰地一声。
原来当人真正恐惧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不是惊慌失措,而是彻底的麻木。
掉在地上的手机仍然传出了老四的声音:“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