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的回音四散进我的耳朵里:“请问有没有人?”似乎是在回答我,屋里是空的。
我将手伸向前,像一个盲人在无尽的黑暗里摸索着,地板是木质的,脚踩在上面有一种莫名的舒服,虽然还隔着一层厚厚的鞋底,但是那种感觉却依旧清晰。
“血书生……血书生……”一个苍凉的声音在屋子的四周回荡着,那是一种让人觉得沉闷的声音,仿佛是在罐子闷着的。
声音来自于左上方,我按照声音的方位摸索过去,我的手指撞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我顺着那个东西一直摸了下去,这像是一个楼梯扶手,上面刻着一些花纹。
于是我又蹲下身子,朝着扶手的旁边摸了过去,一阶阶的木质楼梯也印证了我的感觉。
我直了直腰,小心翼翼的扶着楼梯扶手走了上去,运动鞋摩擦楼梯每一步都发出了清晰的“噔噔”声音,这种声音更是加深了我的恐惧,虽然我明白这只是一个梦境,但我还是担心也许下一步就将踏入地狱。
在这担心的间隙我已经走上了二楼,二楼依旧是一片漆黑,那是一种可以贯穿人心魄的黑暗,我甚至不敢走进里面,我总觉得在这无尽的黑暗里隐藏着什么未知的东西。
“血书生……血书生……”正当我在疑虑是否要冲进这片黑暗之中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她就在楼上。
我将脑袋用力的晃了晃,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将手搭在了扶手上……
终于到了三楼了,我探出脑袋朝着四周看了看,右手边的楼道依旧是一片漆黑。
而在左边最深处一间屋子里一束微弱的光线不安分的从门缝里跳了出来,宛如苍茫天幕之中的一颗晨星。
我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朝着左边挪了挪步子,刚才我试过了根本没有办法运气。
倘若这个时候出现一些可怕地东西的话,我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我努力地告诉自己,但愿这个梦能很快醒来,终于鼓起了勇气往那扇门走了过去。
“吱”我推开了门,屋里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了一个梳妆台前。
我遍视四周,屋子里除了这个梳妆台和她身后被蚊帐罩的严严实实的大床外别无他物。
我的话只说了一半:“请问……”却看见女人背对着我摆了摆手,似乎要我保持安静。
女人猛然站了起来,对着梳妆镜叫出了第五声:“血书生。”
她的这一举动在我的意料之中,但似乎又超出了我的意料,我没料到这第五声竟会在我进来没有多久就叫出来了……
“你是谁?”我几步并作一步,走到了她的身后,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我居然用手搭在了她的肩头上。
女人蓦然的转过头来,她的头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洗了,大块大块的粘在了一起。
毫无生气的散在脸上,我只能看见她的一双带着森森寒意的眼睛,惨白的灯光像是一张裹尸布将我们紧紧地罩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