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地之间悠悠飘着雪,但不一会儿就停了。树上倒还挂着雪粒,与红绸相点缀着,怎么看都好看。
各种糕点果脯也摆好了。京城里至夜间才有烟花爆竹声音响起,王府里人心也蠢蠢欲动着,现在也早有人把烟花爆竹给搬了出来。
各自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气氛和乐融融。
白离在喝着小七亲自熬给她的银耳汤,突然她的那只胖鸽子飞了回来,落在窗户上。白离走过去,从鸽子脚上取下字条,看到上面隽秀而飘逸的字迹,嘴角都咧开了。
她提起裙角就要往门外跑去,小七心一惊,“夫人你去哪里啊,都说了不能跑,不能跑,你回来啊……”她也跟着跑了出去。
茫茫天地间,突然闯入一抹亮色。白离站在雪地中,四处张望,他说他现在已经到京城了,很快就可以回府了。自己的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一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四个月还是五个月?她好想他。
四下张望,却不见有人。小七赶到她身旁,“夫人,外面冷,你跑出来干什么呀?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正说着,远处突然响起了马蹄声,白离大喜过望,紧紧抓着小七的手。眼尾一颗滚烫的泪珠滚落。
马背上骑着一人,那身形,真的是他!白离捂住嘴巴,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严奕在马上快马加鞭,很快来到了她的身边。翻身快速下马,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
他的脸上还满是血垢,浑身都脏兮兮的,衣服也东一道西一道被划烂,面前的这个人完全不能同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他联系起来。
严奕将白离一把抱起来,抱着她在空中旋舞。白离连声呼喊,“快放我下来!”
她的语气太过急切,严奕只好将她放了下来。“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
白离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颜如花,“你要做父亲了!”
天地之间只剩了那一对紧紧相拥的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上已有一束烟花绽放,漂亮至极。
至夜幕更深时,一簇一簇烟花都升上了天空,将夜空装饰得极为漂亮。火树银花,金戈铁马,全都在这片夜空下了。
严奕重新换了衣服梳洗了出来,正好看见她和几个丫鬟商量着放烟火。她有些胆小,想放又不太敢放。
他走过去,几个小丫鬟极有眼力见立即捂着嘴退了下去,将这二人空间留给他们。“想放烟火?嗯?”他的声音极具有磁性,现在又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话,弄得她耳朵麻麻的。
白离也不推开他,“对呀,你要同我一起放吗?”她扬起明媚的小脸来。
“好。”他点燃了一簇,那漂亮的烟花很快升下空中。在天空上绽放着属于它们自己的美丽。
“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京城里都没有收到你们得胜回来的消息呢。”白离问道。她都觉得这像是一场梦般。
“想你。所以就快马加鞭赶都赶回来了。”严奕情话张口就来。
“又是情话,不过他们不说你啊?”白离转身抱住了他,窝在他怀里乖巧地问道。这一战打得她极怕,特别担心有关他的噩耗传来。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
“不是情话。是实话。真的,一日不见思之若狂。我每天把你寄过来的书信翻看一遍又一遍,他们都笑话我是个妻奴。还说你定然嫉妒成性。至于我先赶回来的事情嘛,他们能体谅的。”严奕实话实说道。
白离笑得开心。无数烟火升上了天空。绚烂至极。
瑞雪兆丰年。
所幸,他们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从此,我的余生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