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小恶魔呀，哈哈哈。你可不是小祖宗，小恶魔吗。”

“去你的，喊大哥。快喊。”慕云烨又揉上了她的头发。他发现顾嫣的头发真柔软，真好玩。

顾嫣败下阵来。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待会儿重梳可麻烦了。

“好好好。大哥，大哥！我的好大哥。好啦，不跟你吵了。我要继续练曲子了。”

顾嫣说着就继续开唱。

慕云烨站在她的身后，不说什么话，就那样听着。

一切仿佛都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次，慕云烨并没有把顾嫣往屋子里带。太阳落山，顾嫣想着该回去了。她和慕云烨道了个别，顺便吐槽说，他说得倒是好听，好地方，好吃好喝，结果什么都没有，就吃了两个白馍，还是跟池子里的鱼一块儿的。

“再见哦。”顾嫣吐槽完，说着就要往回走。

刚迈开步子，却被人一把给按住了。

“等等。”慕云烨说着拉过顾嫣的手臂，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了一眼。顷刻间，顾嫣有一点失神。她的脸不经意地就红了。

“我送你吧。”慕云烨说。

听竹轩门口，两人就此分别。

在回博望王府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慕云烨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顾嫣站在桥上唱歌的背影，还有她的余音。

一时间，慕云烨觉得自己有点心神不宁。

——

听竹轩内。

顾嫣回去的时候，发现顾婷玉已经等了她许久了。

“今日去找雅茉姑娘了？”

“嗯。”顾嫣点了点头，然后低眉不去看顾婷玉。她有一个毛病，不会说谎，一撒谎耳根子就红。

好在顾婷玉没再追问，只是笑道：“看来九王爷的美男子使得不错。田雅茉素来清冷，我三顾杏春阁都没有把她请来。”

顾嫣附和了两句，便匆匆上楼了。

一上去，她就洗漱换装。看着八月十五越来越近了，她的心也越来越忐忑不安着。

到时候，就什么也不管，直接蒙上面，从杏春阁门口坐马车去皇宫。表演的时候也全程蒙面。到最后再摘下面罩。

就算姑姑知道了，她那时候也已经登台了。

皇宫，皇宫……

娘亲还在世的时候跟她说过，她在三岁的时候，徐瑾宜姑母生下公主，她是跟着家人去过一次的。当然，那时候顾嫣还没有开始记事，又间隔久远，到现在早就没有印象了。

唱歌的轴心儿“找到了”，所以其他姑娘们照样进行排练。

顾嫣打开房门，坐在楼道的地板上，她都能听到乐师奏乐和数拍子的声音。她的心里面也跟着节拍舞动起来。

紧张又期待中，迎来了八月十五。

中秋晚宴设酉时，但是大家卯时就去皇宫了。

本来顾嫣以为，顾婷玉会让她看门的，然后她就可以等人都走光后溜出去，戴上面纱，以田雅茉的身份跟着慕云烨进宫。

谁知道，今日顾婷玉很“大方”。

“嫣儿，带上执秀，跟我们一起吧。”

顾嫣这时候正在掰一瓣石榴，听见顾婷玉的话，哗啦，石榴掉了满地。

“姑姑，我们还是看门吧。去了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顾婷玉却直接挽过了她的手臂：“走吧，你们就在后场给我们化妆、拿衣服。”

执秀本来以为这次肯定没有见见世面的机会了，听得顾婷玉这样说，一下子眉开眼笑。

“好啊。小姐，我们走吧。”说着执秀就去准备东西了。

然后顾婷玉贴着顾嫣的耳畔，低声说：“嫣儿，难道你就不想见见你徐姑母吗，瑾宜说她想见你。”

顾嫣一个激灵。回想起往事，两滴泪水流了下来。

听说那次，徐瑾宜小产流掉的是个男孩儿，都已经成型了。

顾嫣只知道，徐姑母还有一个女儿，小她三岁，但是跟徐姑母素来不和，性格娇纵，天天大吵小闹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