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见没有，我们颜丑胭脂是男子都可以抹的胭脂。男人抹了都这么漂亮，更别提小姑娘了是不是。”

顾嫣：“……”她感觉慕云烨这张嘴真的是满足跑马车，什么东西随便都可以信口开来。

这波效果好像非常好，比上次慕云烨打起作为金陵第一乐坊，时髦风向标的听竹轩，效果还要好。没过多久，就都卖光了。

“走了，小老弟，收摊。”慕云烨说着就跟顾嫣一起收拾东西。

胭脂都卖完了，也就剩桌上放着的笔墨纸砚。顾嫣帮着把纸卷起来，忍不住问道：“一个卖胭脂的，为什么还要叫颜丑，衬托出胭脂的好看吗。”

慕云烨“噗”地就笑出了声：“你叫什么。”

“顾嫣啊。左顾右盼的顾，嫣然一笑的……喂，大爷的，你站住！”顾嫣反应过来的时候，慕云烨已经跑出去许远了。

他腿长，顾嫣追了一路，好是费劲。

几乎是绕了街市一大圈，最后又跑到了秦淮河畔，慕云烨才停了下来，身后跟着的气喘吁吁的顾嫣也停了下来。

“小老弟，跑得还挺快啊。嗯，腿没我想的那么短。”

顾嫣插着腰，满脸不服气：“喂，我腿很长的好不好，你看看我个子，在女孩子里算是鹤立鸡群的了，不然怎么能帮你扮男人骗大家伙的荷包呢。唔……”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慕云烨给捂住了嘴：“喂，都说了不要乱讲啦。走，爷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见识一下场面，嘻嘻。”说着慕云烨就放开了她。

天色向晚，秦淮河畔，碧波浩淼。

秦淮河两岸多司乐坊、酒馆、青楼等，船上也有画舫，可谓是金陵城，乃至整个大吴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特别是一到晚上，在吴侬软语，桨声灯影里，上演着千种风情。

“好花不与殢香人。浪粼粼。又恐春风归去绿成阴。玉钿何处寻。木兰双桨梦中云。小横陈……”

悠扬的歌声从画舫里传来，跟听竹轩里不同的是，这从湖面上飘散过来的歌，仿佛拐了几个圈儿，在晚风中韵荡开来似的，飘进人的耳朵里，比起正儿正规在乐坊里听到的，更多了一点野生和小家的味道。

虽然顾嫣尚未到过江南苏无之地，但是却从歌声里听到了小桥流水的江南风情。

“姜夔的这首词，现在还真的是很受欢迎，广为传唱呢。”顾嫣忍不住感叹。

慕云烨看了她一眼：“哟，你还知道姜夔呐。”

顾嫣似乎早就习惯了不多理会。

此时，一艘船停到了他们的面前，慕云烨抓住了顾嫣的衣袖：“走，带你去见见好玩的。”说着就拉顾嫣下去了。

这艘船的外头悬挂着红灯笼，还写着“春”字。顾嫣知道，这是杏春阁家的。

至于杏春阁是个什么地方，整个金陵城，乃至大吴的人都知道。

虽然没想到慕云烨居然会带她去这种地方，但是顾嫣也并不是很惊讶，像他这样不着调的人，想来对他来说也是正常的。

一踏进游船，里面别有洞天，琵琶声阵阵，大弦嘈嘈，小弦切切。

“哟，慕公子，好久不见，都以为您忘了咱杏春阁了，”美艳的老鸨娘柯妈妈连连迎了出来，“呀，慕公子还带了一位小哥呢，小哥儿倒生得好是俊俏。”

慕云烨笑着搂过顾嫣的肩膀：“那是当然了，这我的小老弟，能不英俊潇洒吗，你说是不是。”

顾嫣屏住一口气：“是是。”

话音刚落，就有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扭着妖娆的步伐，像一丛杨柳一样，从隔间里头走出来了。她们饿虎扑食似的，将慕云烨和顾嫣围绕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