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花洞前葡萄藤做就的秋千架上被藤蔓匠心巧运的嫁接了各种花儿,如月季、长寿、栀子花甚至还有几朵雍容的牡丹,坐在其上,微风轻送,花香阵阵,时不时的还有蝴蝶驻足其上,实在是妙得很。
而千凝拿了本线装的古书,款款的走出来,一跃而上秋千架,平稳而又悠闲的坐于其上,翻开书浏览着其中的内容,她总是感觉自己的记忆里似乎少些什么,可终不得要领,所以就想要从书中找些珠丝马迹。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声,“你不是口吐狂言,要屠我魔族合族吗?爷爷这就送上门来啦!”
随着话音,一个身高不足六尺,不胖但却极壮实的男子出现在千凝的面前,只见他浓黑的眉毛,怒睁的圆眼,浓密而直愣愣的头发有些炸炸的,气势上着实的唬人。
不过千凝可不是吓大的,何况她有足够的见识,对付这样的,她胸有成竹得很。
轻轻的合上书本,又弹一下衣服上的褶皱,轻巧的出声,“想来这就应该是横行六界的魔族族长,众送外号一见愁的霁暮吧?”她故意拖长声音,显然极其的轻慢。
上一秒还怒目要眦的霁暮望着她淡定从容又优雅的动作,举手之间如同扶风的弱柳,又如同是水平微微摇曳的荷花,此刻竟然看得有些发痴,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超脱的女子?
凡人所说惊为天人,他此刻只觉得千凝是聚了天地诸精华和灵气的超脱之神仙。
活了几万年的霁暮见过无数的神仙和美女,这一刻却被这种美惊得实在不知该如何才好。
看他痴傻的样子,千凝更是不屑,轻哼一声,广袖一拂,一股灵气直直的打到他的面前,同时苛刻的诘问,“还真送上门来,想要什么样的处置方法?”
如梦未醒的霁暮依旧盯着千凝,自然的发着痴道,“姑娘想要怎样便怎样,我听你的便是,只要能,只要能……”他并不擅长说什么情话,此时更是结巴着说不下去,不过这意思倒是表达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态度把千凝大大的激怒,竟敢找上来轻薄她,真是找死,所不以待他把话说全,手上的力道加大,猛然一个极重的耳光打向他的脸颊。
“啪”的一声脆响炸在空中。
千凝没有想到霁暮竟然没有躲闪,而霁暮还处于眩晕的状态,他下意识的捂住半边脸颊,身体向后躲开,嘴里却说着,“姑娘还真是够劲,真是招人喜欢得紧!”
这是个什么东东?明明被打了,还在这里发花痴?可是他嘴里吐出的话又着实的令她忍无可忍,一张俊脸涨得绯红,狠狠的一掌又到了他的身前,“登徒子,受死吧!”
霁暮挨过一耳光已然惊醒,见她的掌风又到,意念闪动,一股真气汹涌而出,和千凝的力道撞到一处,却也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才是个好。
千凝的两万多年的修为自然是相当了不得,但碰到这个魔族的族长,真是奈何他不得,她左冲右突,竟然是伤不到他不说,还有一种被他戏虐的屈辱感。
“可恶至极!”
士可杀不可辱,千凝边打边引着霁暮向外面的空旷处去,嘴硬的骂着,“你这等魔怪,不要脏了我的洞府。”
霁暮此时已经把他来这里的初衷忘得差不多了,只想着,即不能落败也不能伤害到千凝。
所以千凝处处用狠招,而霁暮则只防守并不进攻,这场打得实在是不够尽兴。
而就在不远处,悦霖和墨以站在云头,望着这边,有些无奈的感叹着,“小凝以前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桃花运?”
“可这霁暮也不是良人啊!”
他们二人竟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同时默契的相互看一眼,“让她多经历些事,或许对情之一事就会明白许多。”
真是奇怪得很,明明千凝美得令人神炫目,可两万多年来,真的没有见过她为谁动情。
“他前些时候在人间不是有了男友吗?”墨以好似知晓一切似的说着,“有些神仙的爱情来得相当晚些!”
悦霖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管如何,现在还是先把霁暮赶走的比较好!”话音一落就飞过去,用手中的长笛敲向霁暮。
此时的霁暮整幅心思都在千凝的身上,虽然修为极高,对于悦霖的袭击也只躲开一半,可以说生生的用自己的背部接了长笛的一击。
“什么人偷袭?真是无耻,神仙也不过如此!”霁暮口中叫着,身子飘向一边。
千凝看到悦霖,高声道,“三哥,替我好好收拾这个混蛋!”
以前所有过往中,她没有碰到过什么对手,也没有觉得自己的修为不够,只是此次如此被人压着打的压抑感,让她实在不爽至极,心里也萌生出强烈的要提高修为的想法。
悦霖嗯一声,舞动长笛,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打向霁暮。
完全清醒过来的霁暮,一边全力的应对悦霖,同时注意到远处的墨以,心里明白,此时是打也打不过,再纠缠下去肯定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于是他急急的接几招后,迅速的撤去。
千凝一看他如此表现,大声的嘲讽着,“你跑什么啊?不是来送死的吗?”
悦霖和墨以一左一右的站到千凝的身边,安抚道,“得啦,那斯已经走远,你不是省省力气吧。”
墨以望着千凝的脸,戏虐言,“怎么?还不给我们说说你的壮举?你是如何引得这斯追到这里来的?”
只从上次的大战过后,魔族和狐族是老死不相往来,当然大家也清楚魔族时不时的会骚扰一下边境的紫岭子民,不过都是极小的动作,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和平毕竟来之不易。
不说这事还好,说到这里千凝不由瞪他们二人一眼,冷哼一声,质问他们,“你们这神仙当得还真是自在佛性得很!你们是不是当自己是紫岭的散神闲仙?”
有些事多解释反倒适得其反,谁都有谁的处事方法,自己无愧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