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唐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不过……那杨靖邦都是自找的,光是逼宫这一条,就已经是死罪难逃了!
更何况还有勾结了周国。
璃唐闭着眼睛笑,心里面想着:罢了罢了!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只恨自己没能将杨靖康也一起杀了。
杨靖康大声喊道:“三皇妃百里璃唐公然刺杀皇子,理应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杨靖安的拳头捏到发白,他死死的盯着闭着眼睛的璃唐。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若不是因为他的可以接近,或许璃唐过得比现在还要开心。
不过……他一定不会让璃唐涉入险境的。
璃唐暂时被收入天牢,杨靖安被抬到金光寺去诊治,就连宫中的太医也已经诊断了他已经断气。
大皇子逼宫的事,被锁死在宫中,滴水不漏。
老皇帝醒来之时,第一件事就是去天牢,审问璃唐。
得到消息的杨靖安不顾一切的往天牢赶,等到杨靖安赶到的时候,璃唐已经受过酷刑了。
他心中懊恼不已,皇帝正处于暴怒之中。
“说……你为什么要刺杀大皇子?”皇帝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看上去十分的疲累,但是面上的威严丝毫不减半分。
璃唐被绑在木架子上,她即便不是什么金贵之躯,但是何曾受过这等酷刑?
她虚脱的抬起头,看着皇帝微微笑道:“皇上也体会到了失去至亲的感受了吧?我最爱的爷爷就是他害死的!我就是为了报仇!”
“璃唐!住口!”杨靖安从外面赶过来,厉声厉色的说道。
杨靖安见了皇帝之后,便跪在地上:“父皇,儿臣参见父皇!”
老皇帝的眼神渐渐深沉下去,“起来罢!”
杨靖安未曾起身,紧皱着眉头,乞求一般的眼神看着皇帝:“父皇,请您留璃唐一命!”
老皇帝忽然笑起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杨靖安:“怎么?若是朕不答应……你还不起来了?”
杨靖安忽然低下头:“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有一事要禀报,皇兄早已经有了造反之心了!先前父皇派我们去寻找金库,就被皇兄的人追杀,最后掉入一个洞穴里面,可那个洞穴竟然别有洞天,可以直接通往周国。”
“周国一个小国竟然有大量的金制佛像,况且我还看到大皇兄的心腹,与周国的将军密切交往,想要寻求他们的帮助……”
“够了!”杨靖安还没有说完话,就被老皇帝给打断!
杨靖安不知道大皇兄在父皇的心里,竟然会这样重要,大皇兄,可是要他的命啊。
为什么会这样?即便是这样了,在父皇心里还是偏袒于他么?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小就被区别对待?
他们身上流淌着的,可是同样的血脉啊。
他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靖儿,你可知道……父皇为什么不杀了百里璃唐么?她活下来唯一的作用,便是寻找到金库,除此之外,你不可对她有任何的感情。”
皇帝说得十分认真,杨靖安忽然有些不太懂,为什么父皇会这样说。
“如今邦儿已死,最适合储君人选的人就是你!凡成大事者,是不可以有任何牵绊,亦不可对一个女子动了真情。”
杨靖安忽然想到那日随璃唐在地宫之中看到的字迹,难道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注定好了什么吗?
此时的杨靖安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父皇,要将储君之位给自己,他纠结的却只是与璃唐之间的事。
“老五虽然足智多谋,但是他心狠手辣,心机太重!若是将整个国都交给他,朕是一点也不放心。”老皇帝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但是此刻……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在皇帝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皇帝听了之后,忽然道里一声:“什么?”
之后便急冲冲的离开了天牢。
皇帝走了之后,杨靖安便立刻给璃唐松绑,能看得出来父皇还是留情了!不然璃唐早已经撑不到现在。
璃唐全身都是鞭打过的伤痕,杨靖安看着心疼了许久。
景佑拿来了水,杨靖安亲自喂璃唐喝水。
璃唐将杨靖安的水推开,虚弱的说道:“走开!靖王不是要去当太子么?呵呵呵……还管我做什么。”
杨靖安知道璃唐一定是在说气话,他心疼的看着璃唐,轻轻的抚摸着璃唐的伤口。
璃唐微微的皱着眉,嘴里轻轻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杨靖安转头对身后的景佑说道:“把带来的金疮药拿出来!”
景佑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瓷瓶子,递给杨靖安。
杨靖安接过金疮药,将瓶盖拎开,将瓶口对着璃唐的伤口,轻轻的抖动着,将白色的粉末洒在殷红的伤口上。
璃唐许是有些痛了,便死死咬着嘴唇,眼底渗出一些泪水。
“痛就哭出来吧!”杨靖安轻声说道。
璃唐却紧闭着眼睛,不看杨靖安一眼。
杨靖安给璃唐上好药之后,便将璃唐抱进牢房的石板上躺着,璃唐始终没有睁开过眼睛。
景佑站在外面监守着,杨靖安缓缓开口:“璃唐,你再忍耐忍耐,我一定救你出去。”
璃唐没有作声,此时外面的大监守走过来:“三皇子,差不多了,到时皇上追究起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杨靖安紧紧握住璃唐的双手,最后道了一声:“相信本王。”
直到杨靖安已经走出牢门了,璃唐才缓缓睁开眼睛,一直盯着杨靖安离去的背影,一滴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
嘴角轻轻蠕动了一下:“我相信你。”
然而杨靖安并没有听到,他也没有回头。
回到王府之后,杨靖安的密探带了消息,杨靖邦竟然被金光寺的方丈救活了!
想来方才父皇之所以那样匆忙的离开,是因为要去金光寺探望大皇兄吧。
那么……今日他在天牢之中对自己说的话,是否还作数?
他很清楚,在大皇兄和自己之间,父皇宁愿去相信那个要杀的人,而不会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