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儿沉吟了片刻,看来这几天的功夫姜青便是日日要往季宁的身边跑,这样一来只会是对她更加不利起来。
“小姐?”跪在地上的混混见慕思儿半晌不说话,便是将双手在她面前晃动两下。
慕思儿却是眼疾手快,一把便是将他的手抓住,用尽浑身的力气将混混的手朝着后面掰去。
“滚!”她怒喝一声道。
怕是因为前几日前混混在赌场门前一闹,使得不少吃瓜群众不敢贸然前来。
季宁这几日也是越发的清闲,她终日不是无所事事的依靠在门前,强自拉着阿诚练习新学赌术的手艺。
“小老板娘……”阿诚已经和季宁连下了十几把的斗地主,虽说勉强打了两把平局,但更多的还是要自掏腰包。
他家小老板娘这赌术是越来越好了,他就快完全没有胜出的可能。
“愿赌服输。”季宁嘴角上带着笑意,手掌不断的勾动着。
“小老板娘这是想要教我赌术,还是想要让我倾家荡产。”他死死的护着荷包,一分钱都不愿意再掏出来。
“你懂什么,若是不动些真格的又怎么能让你飞快的成长呢?”
“这……”阿诚觉得季宁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正当一个分神之际季宁便是眼疾手快的将他的荷包一把夺了过来。
那荷包却是可怜,早就变成扁扁的不说,就连其中最为细小的银两都被季宁掏了出来。
“对了小老本娘,你的赌术怎么忽然突飞猛进了?我怎记着,不久前那些混混来闹场子的时候,还是王爷帮忙帮他们赌赢的?”他认命地换了个话题。
季宁想了想,将自己新学了赌术手艺的事情说了出来。
阿诚似懂非懂,他担心的是扁了荷包有没有再膨胀起来的可能。
“不行,小老板娘,我的钱没有了,你要在和我赌,把钱全输回来给我。”
季宁丁点不怕,“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就不怕,再输多点?”
正当这阿诚哭丧着脸的时候,姜青一条门帘从外面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王爷。”阿诚连忙起身,仿佛看到救星,借口赶紧逃离。
“你来做什么?”季宁怂怂鼻头,一张小脸扬起看的姜青一阵心神荡漾。
“自然是来偷师。”
季宁起身,一面想要将他朝着外面推去,口中一面说道:“按道理来说,这可是我们赌场的商业机密,若是被王爷学去了岂不是要与我抢生意?”
姜青只是微微闪动身子,便是晃到了季宁的身后,:“你这丫头倒是有几分的翻脸不认人,本王教与你武艺不说,还帮你解围了这么多次。你岂能连往日的情面都不看?”
虽然自己早已知道姜青就是土木大叔,但从姜青的口中说出来,季宁居然会有些不自在。想想自己在“土木大叔”面前出的糗……
她嘟起嘴巴,不爽的瞥了姜青一眼。
相比于阿诚,这个从未接触过赌术的姜青倒是学的飞快,但是始终打不过自己。
季宁看着不多时的功夫自己的桌子前面已经赢了像是一座小山的银元,沾沾自喜。
“看来,小老板娘的赌术比我想象中要更加精湛许多啊”姜青双手环抱在胸前,那好不容易赢来了的白花花的银子眼看就要进到别人的口袋,他怎能不心疼。
这家伙的运气似乎好的出奇,即便是不按照什么章法也总能抽到最为顺手的纸牌,可是再怎么好的手气,却也打的一手烂牌。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奇怪,自己逢赌必输的bug遇到姜青却是一点都不奏效了。
“不是。”姜青回答的认真,一双眼眸中闪动着正义的神色,“本王是当真不会赌。”
季宁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一番,见姜青一脸真诚,才勉勉强强信了他的话。
悉数将自己赢来的果实揣入腰包,慢慢成就感。似是想到了什么,慢悠悠道:“只不过……”
“我们这赌场每年的收益本就是十分微薄,当下没有了客人可也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若是我能自己有一家赌场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又有何难处?”姜青有些不以为然,若是季宁她想,他便吩咐下去,想有几家赌坊就有几家。
“你可是堂堂的王爷,但我不过是区区一介民女,既没有靠山,手中又没有银两,事情自然是十分的难办。”季宁撇撇嘴,眼看就要到正午的时候,便是推着姜青朝着外面走去。
“这时候已是不早了,王爷还请早些回去吧。”
姜青口中轻啧几声,虽是十分的不情愿,但对方都已是送客之意自己也不好在此逗留。
阿诚见王爷又是被小老板娘赶走,便是并肩站在了季宁的身边口中说道:“小老板娘,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知道不当讲,那你不讲便是。”
阿诚微微一愣,挠了挠头,重新说道:“小老板娘,奴才有一件事情要讲。”
“你这会儿倒是学的快,平日里怎么不见你如此的聪慧?”季宁详装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
阿诚嘿嘿一声,那张被太阳照的有些黝黑的脸上满是天真:“小老板娘,你难道不觉得王爷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有话直说便是。”
阿诚吞咽了一口口水,将音量放低了几分:“你难道感觉不出王爷是当真对你有意思吗?”
季宁像是被人揭开了遮羞布,又羞又恼,“哪有的事!这没有来由的事情,不要胡乱造谣!”
“可……”阿诚涨红了脸,只觉得自己一番美意被人白白冤枉。
“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罢了。”季宁说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门外不合时宜的下起了毛毛细雨。本就在刚是入秋的天气,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季宁脑子里一直回想阿诚的话,她不是傻子,虽然自己没谈过恋爱,但是男女之间的好感还是明白的。
但是姜青是王爷,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小小的赌坊老板娘。
她与姜青之间隔着一层玻璃纸,这纸若是不被人捅破说不准便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可只要玻璃纸上沾满欲望与杂念,那两人之间便是连朋友都没有办法做得……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
“明日若是王爷再来的话,只怕还是要多穿些的好。”她朱唇微启,一双美目目不转睛的看着稀稀拉拉的雨水与小巷尽头从忙走过的路人,嘴角不知为何勾起了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