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逢赌必输的体质,小王爷不知道从她身上找到了多少成就感。
她才不会给自己添堵。
小王爷几乎天天关顾她这小赌坊,早已和赌坊的小厮们打成一片,自然也包括季宁,甚至对季宁发明的名为“斗地主”的新式玩法痴迷至极,每天都能见到小王爷的身影,身边小厮都时常和季宁抱怨说小王爷赢了他们不少钱。
奇怪的是,这几日却是没见小王爷身边的那个人。
还想着还给他手帕呢,难道被小王爷派去做什么任务了吗?
“哈哈!本王又赢了!给钱给钱。”一阵欢呼与嘘声,小王爷又赢了几两银子,眉飞色舞。“小老板娘,你看,本王厉害不厉害?”
季宁懒得搭理他。
真不知道堂堂一个王爷赢个几两银子高兴成这副模样。
“既然小王爷这么厉害,不如在下和小王爷来一把如何?”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高八尺,其貌不扬的大叔。
小王爷一见这名大叔面上一僵,随即又恢复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本王为何和你赌?”
大叔从袖中掏出一千两银票压在桌上,“还请小……老板娘定个公平。”
这个名字念出来实在是不自在,没有错,这个大叔就是姜青本人,只不过稍稍易容,可是小王爷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一千两银票对于小王爷来说可能不算什么,既然是赌注,也不能丢了王府的颜面。
季宁见这名大叔出手如此阔绰,一下来了兴致,丢了手中的骰子,凑到两人跟前。
“没问题啊,保证公平公正!”
在现代季宁就是做荷官的,现在重操旧业,还有些小激动呢,季宁激动地搓了搓小手。她也想看看,这个不知名的大叔能否击败小王爷这个常胜将军。
在季宁看不到的地方,小王爷悄悄朝姜青使眼色:哥,赌这么大的吗?
姜青:戏要做足。
小王爷:你可要让着我点。
姜青:看你本事了。
小王爷:……
“来,各位看客,开始啦!”季宁高喝一身,手中简易的扑克牌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扑闪着翅膀,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
转瞬之间,一张张扑克整齐叠放在两位的面前。
这是季宁教他们的一款简易游戏——抽乌龟。
找出自己手中相同的牌取出,最后剩余的互相抽,以此类推,谁手中的牌最先打完,谁就赢了。
一阵手中牌筛选完,大叔剩五张,小王爷剩四张。两人手中必有一人手握那张没有配对的扑克。
“小王爷,你先请。”大叔倒是大方让着小王爷,让他先抽取自己的牌,小王爷沾沾自喜,借着自己有数量少的优势,随意一抽,就配对上了。
那小神情,更加的得意洋洋了。
几轮下来,小王爷手中的牌仅剩下一张,而大叔手上还有两张,若小王爷再配对成功,那么大叔面前的一千两银票便归小王爷所有。
可大叔却是一副笑脸盈盈,丝毫不为所动。
小王爷伸手一抓,瞬间面色凝重,看样子是抓到了那张不匹配的牌,略有些慌张地将手中牌藏在身后重新排列。
众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场进入白热化的抽乌龟游戏。
“我赌小王爷赢!”人群中有人高喝,接着另一些人附和。
“对!买小王爷赢!”
“小王爷最厉害!”
这小王爷一听周围气势上来了,挑衅地看着大叔,看看吧,我人气还是蛮高的,这会你必输无疑了!
季宁在一旁抱着手颇有趣味地看着,小王爷可真是嫩着呢,这赌桌上的事情谁说的一定呢?下一轮轮到大叔抽牌,也就意味着他有二分之一的概率胜出,这么多人都压小王爷赢,可不见得事实如此。
“我买这位大叔赢!”季宁出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小老板娘居然不买小王爷赢,这让大家觉得十分奇怪。好歹小王爷也是一直照顾这个小赌坊生意,季宁如此不给面子,实属让小王爷有些下不来台。
“小老板娘……你”季宁不支持小王爷,那人得意气势有些削减,闷闷让大叔抽走手里其中一张牌。
“小王爷,我赢了。”大叔两手一摊,两张相同花色的扑克平放在桌面上,骨骼分明的大手将桌上银票收回胸膛,嘴角微微含笑。
有趣有趣!能够战胜小王爷这个常胜将军,看来这个大叔不简单啊!
季宁哈哈大笑,“小王爷,你可算是输了。”
“不玩了不玩了,回府!”小王爷鄙夷大叔一眼,显然这一败打压了不少他的气焰,没了玩的性质,起身愤愤甩袖离开,“小老板娘我明儿个再来!”
小王爷还俨然衣服不肯放弃的神情,预约着明天的赌局。
众人只期盼着这个不知名的大叔天天能来,败一败嚣张气焰的小王爷也是不错的,那小子手气真的是太好了!
“哈哈,还不知这位大叔贵姓啊?”季宁凑近这位大叔,大胆搭起讪来。
这女人真当有趣,与男子毫不避讳不说,还如此主动,不过生来在赌坊这样的环境下,也难怪……
“在下姓木名土。”
木土?这名字真有趣,难不成这个人天生缺木,父母给取了这个名字?
此人穿着朴素且相貌陌生,季宁在脑海中搜索几遍过后,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还有更加神奇的事情,这个人的眉眼却是与小王爷身边那位极为相似。
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抓贼啦!抓贼啊!来人啊快抓住他!”集市上突然嘈杂起来,一个肥胖的女人扯着尖细的嗓子叫喊道。
是不远的胭脂铺的老板娘,肥头大耳,油光满面,整日涂脂抹粉浓妆艳抹,平常最不待见养母江雪松,时常嚼别人舌根。
这集市上无人不记恨这个毒舌的老板娘,如今胭脂铺出了贼,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忙。
活该!季宁咂舌,遭报应了吧!
只见那虎头虎脑的小贼,手中紧紧抓着偷来的赃物,剥开人群,像松鼠一般灵活的逃窜。
谁要想抓住他啊,他就跟那抹了油的鲶鱼一样“跐溜”一下又滑出去逃走了。
胭脂铺老板娘没追几步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着:“造孽啊!谁来帮我抓贼啊!抓住了老娘给他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是这些小摊小贩一年都挣不来的钱,人群中有人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