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连季宁自己都已经想好了如果被抓走该怎么脱身,没想到却是白白打了一次人,果然傍上大佬的感觉就是好啊。
爽!
至于小王爷,却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当晚就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姜青。
“她又打人了?”
姜青蹩着眉,低头夹了一筷子菜正想送进嘴里,最后还是放在了饭上,搁了筷子问,“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小王爷:“我们老板娘好着呢!一点伤也没受!”
没错,自从回来他就改口称呼季宁为“我们老板娘”了。
姜青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轻咳一声:“为兄说的是那个被打的。”
季宁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姑娘身上藏着那么多秘密,她怎么会受欺负?而且再不济,还有他可以顺手帮她……
姜青微眯了一下眼睛。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他们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路人,不会再有交集的。
路人季宁这天晚上过的不太顺利。
她为了试验赌术,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没想到天还没黑就输了个精光。季宁觉得自己快气的昏古七了。有赌术有什么用,出老千有什么用?!她手气差啊!舒肤佳洗手也没用那种!
气鼓鼓的季某人决定直接上楼早睡。她和养母季雪松的房间都在赌坊楼上,一来省了钱,二来也好照应赌坊。
木板的隔音不好,季宁隐约听着楼下的喧嚣有些心烦,便披了外衣开窗吹冷风,却是没想到推窗的一瞬间,窗匣与外面什么东西碰到了一起,竟是发出了一声金属的铮鸣!
危险!
大脑中的警示比反应来的更快,季宁下意识缩手后退,一道明亮的刀光闪过,穿过单薄的窗纸直朝她面门而来,瞬息便隐匿,一缕黑发被利刃斩断,无声落地。
有人要杀她?
季宁一刹那脑子一片空白,若是真枪实弹的跟她干,她还真胆大包天的有几分还手之力。可这藏在暗中的行刺,下一刻说不定就要了命的事情,她如何应对?
她蹬蹬蹬接连后退几步,眼前的窗户被猛地掀开,刀光映着惨白的月光而入,眨眼就至。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只有那一瞬,就是那一瞬,季宁脑海里忽然快速的筛选出了一个名字。
“住手!如果你不想慕思儿生不如死!”
一瞬,风声乍停,冷冽的刀锋停在她眼前一寸,男人低哑的嗓音响起:“继续说。”
季宁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赌对了。
这算不算破了逢赌必输的buff?
季宁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己还有心情开玩笑,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你不必知道别的,只要知道她有把柄在我手里,一旦我死,就会被流传出去。到时候死的是我,可生不如死的……却会是她。”
要杀自己灭口的,无非是慕思儿,她先前下毒不成,肯定会想办法毁灭证据,以保全她的名声和财富。而自己……却掌握着这最大的保命手段。
黑衣杀手没有说话,季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跟她说,我会守口如瓶的。”
做杀手的,自然是要保护金主的利益,季宁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棋算是下对了。
因为那刀刃从她眼前移开了。
那黑衣杀手仿佛不甘心似的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轻哼了一声。
“话会带到。”
话音才落,人影已经从窗边翻下,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果然古代人都是会功夫的。
季宁一脸啧啧的站在旁边看着。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学点功夫?
她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第二日便问季雪松借了些碎银,跑到演武场去找人去了。
“我就学点防身功夫,对,不用太厉害,只要不被杀……不不不,只要被杀之前可以还几下手,喊个救命就行……”
季宁笑容殷切的把碎银放到武场教官手里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为每天跑几十里路做各种武技动作几百次还和教官对打……不,她单方面被打的这样的局面。
她更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姜松。
那日她按照教官吩咐拿着杆木棍做前刺的动作,远远见到一身墨色衣衫,那人面容肃穆,眉头微扣,正是赌坊先前见过的人。
反观自己一身布衣,满头是汗。季宁想转头装作不认识,不想却被叫住了。
“小……老板娘?”
姜青日日听小王爷吹他的小老板娘,险些没改过口来。他有几分意外的看着季宁,“你怎么在这里。”
季宁欲哭无泪:“我作啊。”
姜青听不懂她说的话,只看见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目光微微躲闪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一块白帕子递过去,缓声道:“拿着,先擦擦。”
他的手也骨节分明异常好看,季宁怔了一下接过来,好半天才回神,忙不迭道谢。
“对了,这位……怎么会也在这?”
她反应过来后问。
姜青素来不会撒谎,被这样直接的问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不自然的笑了笑,答道:“我……随便逛逛。”
他笑得很努力也很认真,季宁忽然心里很想爆笑。
这是哪个等级的谎话啊!这里可是演武场不是他家后院好吗!
天啦,一脸“我没说谎我很严肃”表情的这人真是太可爱了!
“你的肩膀……”姜青的出声提醒,季宁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处的布料竟然殷红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大姨妈了。
尴尬地遮掩住,嘴角扯起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没事没事,这我不小心摔的。”
屁!鬼才信这话!
这伤自然是那晚闯进自己闺房想要刺杀她的黑衣人的杰作,本以为躲过了,没想到还是有疏漏。明明缝补上了,可能练功用力过猛又开了……
疼痛总是后知后觉。
“若是受伤了,要赶快包扎多注意休息的。”姜青言语中不经意间的关心,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觉,“那个……我的意思是说,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