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鬼三郎这凶恶起来还不要紧,可以面漏温柔后,一旁竟然有几个正值妙龄的大姑娘花痴般的尖叫几声。见三郎一双不明所以的眼眸看向自己,居然又是一声惊呼,捂着涨红的脸颊跑开了。
“格老子的,既然你我有缘,那从今日起,我便是认你做兄弟。给你取名叫做二郎!”
季宁听得一脸的黑线,她当真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傻的可爱,还就只是太傻罢了。
“即使如此,倒不如叫大郎?”程小妹双手插在了腰间,简直就要笑断了气。
“哎!那可不行!”三郎挥挥手说道:“若是这畜生长大变成武大郎,那老子可没有那么多的潘金莲供养他。”
几人打打闹闹之间,天色又是黑了几分,季宁本是想要随便找一间茶馆请这两位神人吃饭个,可三郎却咱三推辞。
回到赌坊之中,季宁伸了好几个懒腰,她本以为三郎的事情就该要告一段落,岂能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翌日清晨,季宁被端阳的呼唤声叫醒,自从姜青走后自己脚踝受伤,她便是彻底的偷起了懒,再也不肯要早早的去练功。
“端阳,现在几时了?”她揉揉松懈的眼眸,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回禀小姐的话,此时已是辰时。”端阳答道,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辰时也便是早上七八点的时候。
“时间还早,你再让我睡一会。”她转过身子,把头埋进了被子中。
“小姐,外面来了好几个未曾见过的人。”她伸出纤纤玉手在季宁的肩上推搡几下,颇为担忧的说道。
“来做什么的?”季宁心中一惊,昨日三郎来自己能够险胜还要多亏了半男半女的程小妹。想到端阳的话,便以为又是找事的来了。
“这些人可真不叫人消停。”季宁猛地坐起了身子,她简单梳洗过后,挽了一个发簪便走进赌坊。
可谁知道这一桌子人端阳虽是不认识,却都是季宁在不久前见过的各家赌坊的老板们。
季宁微微一愣,连忙吩咐端阳去后厨煮了些茶水来:“嘿呦,这是挂了什么风,将几位老板都请到了我这里来?”
那为首的一个,是个思维极为古板的老者,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的黄牙。
“实不相瞒,季姑娘上次离开后,我们便是与手下的人一同商量,觉得跟着季姑娘做的话,定是能分到不少的好处。”
老古板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一个急性子青年人便接着说道:“是呀是呀,这先前还都怪我们眼拙,没有能看出季姑娘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够胜过赫赫有名的三郎!这样一来在京城简直就算是所向披靡了!”
急性子面部表情十分的浮夸,他像是丝毫不为自己先前将季宁赶出来自己赌坊的举动感到后悔一般,双手兴奋的来回搓动着。
“这……”季宁微微一愣神,她到没有想三郎是个大嘴巴,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就闹得各大赌场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虽说这树大招风,可若是给了细小的绿草就是想要招风都未必有这个能耐。
她心中一横,便是不再推脱,将几位来着的名字都记录在册。
短短一天的时间,不仅仅是这些老板们,还有不少在烟花楼中听闻季宁名字的赌徒慕名而来。到了最后,房间中的桌子简直不够用,这般红火的景象就连季雪松都未曾见过。
她们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季宁又在打烊前叫人给烟花楼送去了该有的那份钱。她与端阳和季雪松三个人简直就要累断了筋骨,但几人看看桌子上摆着的银两时,都是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之色。
杏儿打那一日从长史府中出来后,心中便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打定了季宁绝不可能在翻身的主意,即便是在烟花楼工作的时候,都不像是从前那般板着一张脸。
可她没成想才是几天的时间,季宁就让人送来了份子钱。那老鸨的脸上满都是喜悦之情,她打开包裹细细数清楚了里面的银两之后,又从中挑出一块最大的银子递给了跑腿的小二。
“这季姑娘果然是厉害,我从见她第一眼就知道她定是能够成大器的人。”她一面说着,那涂抹的鲜红的嘴唇都快要乐的合不住了。
可一旁的杏儿却是咬牙又切齿,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慕思儿的计谋反倒是成全了季宁。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说着,眼眸中徒增几分的杀气。
既然自己曾经的上家已经不能帮忙出手,那杏儿能够信得过的也只有自己了。
她利用自己的美貌劝说柴房的人给她准备了些许的油,自己偷偷准备了打火石,准备让赌坊付之一炬。
趁着夜黑风高,她哆哆嗦嗦的来到赌坊门前。前前后后好几次确认没有人,才大着胆子将油均匀的泼洒在了门前。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现如今杏儿做的事情简直缺德到了极点,身边有点风吹草东都能吓得她结结实实打一个冷颤。
她在心中不但的安慰自己“莫要害怕,莫要害怕,很快就要结束了。”接着便是用打火石点燃手中的柴火,朝着门前扔了过去。
刚好在这个时候,门前有一个看不清相貌的男子路过,他觉得杏儿形色慌张,大喝一声后,就见到杏儿随手把柴火扔了出去,自己则是向风一般的朝着烟火楼的地方跑去。
那男人也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着杏儿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杏儿也是个极为聪慧的丫头,她知道怎么将自己与夜色融为一体。
过了好半天,听到身后不再有脚步的声音时杏儿才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那点点的柴火在深夜里发出几声轻微的“噼啪”声,接着便是看到赌坊门前很快沉默在撩人的火海之中了。可赌坊中的人,此时正在熟睡,谁都没有发现自己将要置身在这般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