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季宁从餐桌上站起了身,她只觉得面前的女子似乎是在什么地方遇见过。远看虽说文文静静的样子,但那双眼眸中却是泛着凛冽的光。
“小老板娘可是不记得我了?”白细细勾起薄唇又是学着白三爷的样子走了几步路,才见到对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可当时季宁上前想要与白细细好生交谈一番的时候,却不知道对方心中对她已是厌恶到了极点。
要说白细细对季宁的厌恶,自然是因为白鹭而起,她只觉得若说是每人生命中都要存在一个绿茶婊,那这个人定是季宁无疑。
前一天晚上,宴会结束之后姜炎便是阴沉着一张脸走回到自己的清殿之中。
“这真是成何体统?”他将手边的扇子狠狠地朝桌子摔了过去,那声响将上面罗列的卷宗都震得一颤。
“皇上……龙体重要,万万不要气坏了身子。”身边的太监连忙上前宽慰到。
“呵,龙体?”姜炎冷笑一声,薄薄的嘴唇不住的颤抖起来:“你倒是看看那些宫中的妃子们,哪里有一点将朕看在眼中的心思?这往日拌嘴也就罢了,今日居然敢要让朕请来的人如此下不来台面。好在季姑娘是个聪明的人,若非如此她们岂不是还要上了天!?”
“这……”太监微微一愣,心中虽是猜到些可能让姜炎生气的缘由,可真当他说出口的时候也未免有些难以理解,“娘娘们都是无心之举,还请皇上不要过于计较。”
“朕自然是不会与她们计较,你只管将那女人打入冷宫,永远不得出来便是。”
太监的嘴角抽搐了几分,他几度想要开口,但最终都咽了回来。
见对方不为所动,他的蚕眉便是皱的更紧了些:“朕的话,你可是没有听清?”
“回禀皇上的话,奴才自然是听清楚了。但恕奴才直言,季姑娘终归是个外人。”他刻意将“外人”两个字念得很重,像是生怕皇上不明白他的用意一般。
“那又如何?朕请来的人,难不成还非要分个内外?”姜炎听闻,心中自知理亏,语气也不如先前那般的强硬。可与此同时,他也是在心中做好了打算,再过不了几个月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到那时候若是指定长史府送来女儿,季宁这外人也要是非要成为“内人”不可。
那太监又怎么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打算,他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还怕是外人要笑话的。即便是皇上有心,也请再忍耐片刻,等到那时娘娘们若再做出不尽如人意的事情,下令责罚也是不迟的。”
既然自己的心思被太监看了个清楚,姜炎也只得轻叹一声,挥挥手作罢。
这本该是发生在清殿中私密的对话,却是被刚巧站在门外的白鹭听了个清楚。
她激灵打了个冷战,瞬时间只觉得自己身后背的汗毛倒数,整个人愣是呆在了原地。
“娘娘……”门前有个传令的太监,他虽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单单是从白鹭的脸上看去,也显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今日可还是要请皇上去皇后娘娘的寝宫中?”
“不必了。”她摆摆手,头也不会的走向了自己的住所。
有的时候白鹭心中也会疑惑,她恍惚间甚至会觉得季宁就是上天派来与她作对的人。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更为憔悴了几分。
正巧此时白细细从一旁经过,她看着白鹭如此神色,不免的生出几分的关切:“大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白鹭却是一个劲的叹气摇头,直到最后才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了口。
“那季宁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只怕是个狐狸精转世,现如今皇上已是动了想要将她纳入宫中的心思。”
“什么?”白细细听罢,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她从未想过世上还有这般不要脸的人,自己的大姐曾经对季宁如此亲切,现如今对方却是想要借机上位。
这一次,不等白鹭再开口,白细细已是准备要提自己的大姐出头,好生教训一下这个附带绿茶婊属性的季宁。
她想到这里,再是看向面前的心,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寒意。
“白三爷,哦不,想来可还是称呼三小姐更为贴切一些?”季宁丝毫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她的脸上洋溢着单纯的微笑,可就是这样的微笑让白细细更是咬牙切齿了起来。
“叫我细细便是了。”她欠了欠身子,让随身的丫鬟拿出一张请帖出来。
“这是……”上一次的事情才过去一个晚上,只怕是现在拿着刀架在季宁的脖子上,都不想要再去参加什么趴体了。
“实不相瞒,我已是多年不曾回到京城中,这一次回来爹爹和大姐为我准备了接风的酒席,便是想到了小老板娘你。”
昨夜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白丞相更是一个让季宁头疼的角色。
她犹豫片刻才开口问道:“白丞相与皇后娘娘可都是要在宴会中?若是如此,我只怕会有些唐突……”
还不等季宁把话说完,白细细便是直直的将体贴塞在了她的手中:“小老板娘不用担心,爹爹此时政务缠身只怕是没有时间出面宴会,大姐更是不用说了。你切莫觉得生分,去了白府是当时自己家便是了。”
“我……”季宁见自己若再推脱下去,也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等送走了白细细之后,她便是愁眉不展,看着一桌子的饭菜也没有什么能够下咽的心思。
不多时的功夫,季宁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就要朝门外走去。
她声旁的端阳下了一跳,连忙快步追上了前:“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季宁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如今她只能暗自希望姜苍殊也一同接到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