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队长,我去吧。”乐隐主动将事情揽在身上,让尹佳玉心中微动,那样的环境自然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前往比较好。
“那就麻烦乐先生了。”尹佳玉眼中柔情似水,聂雅如感觉四肢都在起鸡皮疙瘩。然而下一刻尹佳玉凌厉的眼神扫向她,似在警告不要动跟着去这个念头。只不过聂雅如当然不会因为眼神威逼就乖乖就范,反正明日搭台事情繁多,尹佳玉才不会看着她在干嘛。
谁曾想,聂雅如这觉睡到日上三竿,她慌忙爬起来,冲出大厅,她原以为人已经走了,却发现一身白衣的乐隐正站在街边一棵开得正艳的梅树下。他清冷孤傲的气质在梅花的衬托下更加绝世脱尘,仿若一副画,此情此景令聂雅如微微怔住。
乐隐抬眼看到她,“睡醒了?”
聂雅如面色微冏,点点头。
“走吧。”乐隐说着也不管聂雅如跟没跟上,抬脚就走,他真的是在等她,聂雅如心头微动。
冬日的阳光洒在他的肩头,他的背影倒映在地面,聂雅如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影子上,心中被暖阳紧紧包裹,她希望时间再慢一点,路程再远一点。
红城舞团的门前挂着挽联,大门敞开着,不时有人进出。乐隐表明身份后,便被带进大厅。新任团长洪玲亲自接待他俩,这个女人看上去近四十的模样。
“尹队长有心了,劳您们大驾前来拜祭,我们文团长泉下有知必定身感荣耀。只是今年舞团不能参加演出,实在是抱歉。”洪玲歉意的说。
“洪团长客气了。逝者为大,还请各位节哀。”乐隐说。
“多谢先生理解,祭典舞马上就要开始了,请移步后花园。”
“洪团长,这祭典舞是贵团的人跳吗?”聂雅如问。
“是的,主跳这舞的乃是文团长的关门弟子风艺。”
“她可是这舞团跳舞最厉害的?”
“自然。乐先生,聂小姐,你们就在此处稍等片刻,一会有人带你们上香,我去去就来。”洪玲说完便去张罗祭典事宜。文团长在生之时一定是个喜好结交朋友之人,来拜祭她的外来宾客一直络绎不绝。
祭祀正式开始,只见以洪玲为首的舞团人员开始一一焚香祭拜,跟着是宾客们祭拜,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拜祭事宜才结束。
祭典舞在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中开始,舞者们的脸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白色粉妆,将朱唇映衬得更加红艳如血。站在中央的女子身材高挑出众,她的每个动作行云流水,白扇在她的手中挥洒自如,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凄美哀怨,美眸如画般清澈动人。
“这风艺果然是文娘的关门弟子,舞技比之文娘更胜一筹了。”
“那还用说,文娘可是毫不保留的将技艺都传给他了,当然希望他将舞团发扬光大了。”
“不过文娘去世,对风艺的打击挺大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是啊,要说文娘也只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就这么走了实在可惜。”
“哎,谁说不是呢,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妒红颜,大概就是如此了。”
几个宾客轻声议论,被聂雅如听到耳朵里,她走进乐隐,小声问道:“怎么样?这个人像她吗?”
“......”乐隐看着风艺没有说话,她的舞态确实有两分雪舞的风姿,但是又好像不同,怎么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聂雅如见他盯着人家不搭理她,心中一紧,难道这风艺与舞神很相似?可是这副妆容,她怎么看都没办法与画卷上的女子联想到一处,也说不定乐隐看过舞神浓妆艳抹的样子呢。想到这里,她干脆来到刚才议论之人的背后,轻轻拍了拍别人,换上礼貌的笑脸:“这位兄台,敢问你们是否知道这风艺有没有心上人?或者是否与别人有婚约?”
这人见聂雅如长得好看,自然言无不尽:“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不过姑娘若是喜欢最好问一问洪团长,毕竟是她舞团里的人。”
“这样啊,好的,多谢兄台了。”聂雅如拱手,又退到乐隐身边。
“刚才去问什么了?”乐隐收回思绪后,就看到聂雅如正在找旁边的客人搭讪,这丫头的防备之心还是那么低。
“当然是帮你问姻缘啊。瞧你刚才那失神的模样,我就猜想这风艺说不定是你要找的人呢。”聂雅如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酸,酸到连乐隐都闻到一股醋味,他不由得勾了勾唇:“我可没说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