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雅如心中那股高兴劲头降了不少,抱歉的说:“大哥,都是我不好,害你要牺牲自己的幸福,但是请你相信,嫣儿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她一定会做你的好妻子。”
聂云航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疼爱的看着聂雅如:“嗯,我知道,以后你在家要多帮衬着她,毕竟她腿脚不便。”
聂雅如点点头,自从父母去世后,这还是第一次认真的看大哥的脸,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因过度劳累,眼角处多了些细纹,下巴上还有未来得及清理的胡渣。大哥为了重振家业压力一定很大。聂雅如在心里默默想,这场婚礼一定要办得盛大体面。
次日清晨,聂雅如大力推开齐晨风的房门,把他吓了一跳。此时的他刚刚穿好衣衫,连脸都还没洗。
“雅如,你这是?”齐晨风双手护胸,诧异的看向她。
“快点跟我走,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聂雅如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欸,欸,先告诉我什么事,我脸还没洗。”
“我大哥要成亲了,我得帮他置办一些物品去,大哥让我先看看聘礼,说是要选日子送到尹府去。”聂雅如自顾自说着,没注意齐晨风变幻莫测的表情。她见他发呆,猛地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喂,你在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我是在想,聂大哥要成亲了,岂不是马上能轮到我们了吗?”齐晨风笑看着聂雅如,眼神里透着股魅惑。
原来他在想这事,聂雅如白了他一眼:“美得你。”
齐晨风不在逗她,迅速整理衣装,和她一道出了齐府。两个年轻人哪里懂聘礼要准备什么,聂雅如又不想让大哥操心,齐晨风便找到都城里一位有名的媒婆,写了张清单。聂雅如看到清单上密密麻麻的物品字样,只觉头皮发麻,成亲怎么如此麻烦。且不说布匹锦帛、香炮镯金均得双数,还有海味、三牲、大鱼、生果更是样样不能少。
两人走了大半天,总算把各种物品敲定,待下月聂府修整完毕便送过去。累趴了的聂雅如正坐在茶馆内小憩,齐晨风在一旁听说书人讲故事。本是忙里偷闲的傍晚,街道上传来推搡之声,打破这片宁静。
“爹,爹,求你了,别把我卖去红鸾楼。我去预知工钱,一定把债还上。”
这声音听着甚是熟悉,聂雅如直起身子看向外面,只见严清正被一个五十岁的老者拉扯着往青楼的方向走去。
聂雅如见状,立即冲了出去,齐晨风紧随其后。
“严队长,怎么了?”聂雅如拦住去路。
“你这丫头拦我作甚,这是我的家事,休来多管闲事。”老者呵斥,左手准备推开聂雅如,被齐晨风抓住了手臂,眼神满是警告的意味:“老伯,她不是你能动的。”
严清看到聂雅如,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雅,雅如,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领了工钱就还你。”
“嗯,好,你要多少?”聂雅如没问缘由,她看得出来严清家一定出了事才会被自己的父亲如此对待。
“一百两。”
聂雅如摸摸自己的口袋,刚才付聘礼的各种定金,现在身上只剩五两。这时齐晨风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严清,严清正要伸手去接,她的父亲一把抢过银票,逃也似的跑开了。齐晨风本想去追,严清喊住他,无奈的说:“齐少爷别追了,这钱我也是准备给他拿去还债的。多谢你们,我会尽快还你们。”
“严队长,到底怎么回事?”
“上个月我母亲得了重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父亲本想拿着最后一点家当去搏一搏,哪想到没赢不说,还借了赌场人的钱。”严清眉眼间竟是苍凉。
“这赌博一旦沾染上了,就很难戒掉,你父亲实不该去那地方。”齐晨风说道。
“现在说这些也无可挽回了,只希望他拿了钱是去还钱,而不是去继续赌。”聂雅如说完后,三人皆是无言。
人就是这样越不希望发生什么,便越会来什么。三天后,聂雅如回到王家舞队,就看到大门口有一行人,尹佳玉正在与这群人对峙着,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纱裙的半老徐娘,她对尹佳玉虽是恭恭敬敬,但架势却是势在必得。
“所以严清你要带走了?”
“尹大小姐,这卖身契已在我手,是他爹染上了赌瘾,本来要还债的人,却又受不住诱惑再次赌了去。他没钱还了,只能拿女儿来换钱。我这也是帮他们严家的忙不是。再者严清又是王家舞队的副队长,舞艺超群自不必说,去了红鸾楼,我定会善待她,尹队长不必担心。”这个女人巧舌如簧,看来是红鸾楼的掌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