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聂雅如顶着黑眼圈回到书院，今日是这学期最后一天，学校先生不讲课，全体师生一起大扫除。今日也是乐隐在书院呆的最后一天。

聂雅如在清扫舞蹈课室，其间不时有同学送来祝贺之声。

“雅如，恭喜你啊，真没想到你居然和风流倜傥的齐二少爷是一对。”

“你们可没看出来吗，小霸王拜倒在雅如的石榴裙下，已经洗心革面了。”

“昨天好遗憾没和你们一起去啊，没看到两男争一女的精彩场面。”

“可不是，我说幸好雅如跟的是齐二少爷，最起码人家高大挺拔是个美男子啊，要是跟了那个尹家的大少爷，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聂雅如却烦躁的紧，本想厉声让他们离开，转身却看到乐隐的身影，他正直直的望向她这边，清冷的说：“都打扫完了吗？围在一起，中午都不想吃饭了。”

众人看到乐隐严肃的表情，纷纷噤声，从舞蹈课室退了出去。一时间，课室里只剩下聂雅如和乐隐两人。

“还好吗？”乐隐轻声问，听不出任何情绪。

“还，还好。”聂雅如应声回答。

“我知道这个婚约你被蒙在鼓里，你大可放心，四年后，你将恢复记忆和神力，与我一同离开这人间，回到仙界，没有人能逼你嫁给其他人。”乐隐看着她，面色平静的说，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聂雅如认真的看向他，神色冷峻，幽幽的问：“如果我不是她呢？”

“你是她。”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乐隐的自信绝大多数来自自身的感觉。

聂雅如笑了，笑得很是苦涩：“从始至终你对我的确信只是出自你心中之感，先生，我只想你认真告诉我一次，若然你猜测的不是，若然四年后你发现我不是舞神转世，那又当如何？”

“......”乐隐沉默了，他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愿去想，他只想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他认为冥冥中自有指引。现在聂雅如明明白白将问题摆了出来，他说不上来，他自己也未分清到底是透过她看着雪舞，还是已经对聂雅如心动。

迟迟未听见乐隐开口，聂雅如也算得到了答案，她戚然一笑，这段时间她盲目逃避才未将现实的问题抛到眼前，是时候醒了：“我知道，先生，你的心中只有雪舞，不曾有我聂雅如。”

“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何来分彼此。”神有时候倔起来比人还固执。

“先生错了，即便我是舞神转世，我也只是我，而不是前世的她。”

“雅如。”乐隐一时无言，只能轻轻唤她，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这么在意前世今生，她们就是同一人，没有错的。

两人僵持不下，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他们，“雅如。”聂雅如转头看向门外，是许久未见的尹嫣，她对乐隐说道：“先生，这里我已经打扫完了，嫣儿找我，我先走了。”

她抛开愁绪，笑着走向尹嫣，今日的她看起来特别娇俏可人。

“雅如，我来晚了，秦先生说我腿脚不便让我不用来的，可是，可是我听见一个消息，实在想找你确认。”尹嫣绯红的脸颊将她的心思显露无疑。

“是真的。”聂雅如浅笑道。

“什么？”

“你想问什么就是什么咯。”

“雅如，连你也取笑我。”尹嫣嗔怪道。

“都快做我嫂子了，还这么害羞啊。”聂雅如打趣的说，从未见过尹嫣这般甜蜜的样子，想来是能和心上人在一起，才会有的表情吧。

“哎呀，别逗我了。”尹嫣双手蒙住脸，不敢看她。

聂雅如虽替她高兴，心底的悲伤却流露出来，“云帆他。”

尹嫣狐疑的看向她，不知她提起聂云帆所为何事。

“没，没什么。”想问的话终究未问出口，聂雅如说：“我想年初一你能陪我去墓地看看云帆，不知你会否觉得不妥。”

“说什么傻话，当然可以啊。我也只有初一这天有时间呢，初二就要陪母亲回外婆家了。”尹嫣笑着答应。

聂雅如心里好过一些，她想弟弟应是想见见尹嫣的吧。

“对了，雅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腿有一点点知觉了呢。”尹嫣说道。

聂雅如欣喜的看向她：“真的吗？太好了，看来罗大夫不负他神医的圣明啊。真是太好了。”

尹嫣轻轻点头，踟蹰的说道：“是啊，我何德何能嫁给聂大哥这么好的男人。雅如，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所以你告诉聂大哥，我进门之后，他可以纳妾的。我，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