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且没来得及理出个所以然来,身上的嫁衣就被褪去,夜色的凉意和萧洵昱手掌的温度爬上肌肤,竟然让她下意识的颤栗起来。
萧洵昱像是感应到凤蕴飞的不安,终于停住,将凤蕴飞限制在自己的双臂之间,看着凤蕴飞有些无措的呼吸,带了点笑意:“不一样了,学会打架了,会了点武功,可是怎么还是不会保护自己呢?”
没人告诉凤蕴飞,萧洵昱对凤蕴飞是有如此的感情。
她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选择装傻充愣的一声不吭,而后又鬼使神差的突然说了句:“我已失贞,你还是不要……”
虽然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并没有办过这件事,但又有多少人信呢?流言蜚语四起,没人关心真正的真相如何,所有人只要能够满足他们莫名其妙的正义凛然同仇敌忾就行了。
凤蕴飞觉得,是没人信她的。
这个年代,她也没什么可以证明的。
反正名声对她而言,聊胜于无,她也不会多去在意什么,但面前的这个人……
凤蕴飞想起了他今天当着众人面说的话,心里突然传来一阵令她颤栗的感觉。
她跟着闭了闭眼,心想,就算自己脏也不能去拉个垫背的,让这么好的人跟着自己没了名声。
萧洵昱却一眼看出了凤蕴飞内心的想法,无声叹了口气,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够听见,萧洵昱附在凤蕴飞的耳边说道:“这个不愿意拖累别人的性子倒是一成不变……是真是假,夫君验了不才知道?”
凤蕴飞被这一声夫君听的身子没经过允许先酥了半边,而后巨大的情意朝着她席卷而来。
她在这样情意的包裹下,缴械投降,溃不成军。
萧洵昱其实并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编排自己,但有心想要恢复凤蕴飞的清白,知道凤蕴飞恐怕是挡了某些人的路,这是被人拿过来利用了。
第二天天一亮,萧洵昱先一步穿好衣服,看着凤蕴飞也已经醒过来。
两个人一时相顾无言。
萧洵昱低头一看被褥上的血迹,一切都了然于心,只是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他看着凤蕴飞还是那样一声不吭,受了委屈也从来不会说的性子,心疼的看着凤蕴飞:“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吗?”
凤蕴飞有些凄惶的笑了一下:“你能帮我?”
萧洵昱认真的看了凤蕴飞一眼,耐心的顶着她看了片刻,猜说道:“阿蕴,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呢?”
凤蕴飞不知道到被这句话触动了拿一根神经,想到了死不瞑目,浑身是血的小吟,身上无坚不摧的壳终于慢慢皴裂,她看着外面天光倾斜,突破云层,凉凉的说:“小吟死了,他们为了让我嫁给你,随便推了个人出来,真正的凶手还坐在家里数银子。”
萧洵昱抬起凤蕴飞的手臂,看着上面消失不见的朱砂痣,跟着也了然于心。
只是凤蕴飞颇为嘲讽的看了那一眼,一双眼睛几乎带了浓重的杀意:“就用了这个下三滥的手段?我还以为我真养了什么野男人。”
萧洵昱却不赞同的轻轻点了一下凤蕴飞的额头,知道她心情不好,有意让她多说几句,经验不怎么娴熟的调笑道:“不能。”
他说的笃定而又认真,倒是让凤蕴飞诧异起来:“哦?”
“哪个野男人能入了你的眼?除了我。”
他说起这话的时候,表情是严肃而又认真,几乎让凤蕴飞以为这个人是认真的,而后意识到萧洵昱故意是逗自己开心,也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王府没那么多规矩,你先休息。”
不等凤蕴飞回答,萧洵昱便飘然离开。
随着萧洵昱的离开屋子里的淡淡的梅香也渐渐被空气溶解,凤蕴飞抽了一下鼻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香味这么情有独钟,她起身看了一下屋内的陈设,知道这个主人一定是洁癖加强迫症,屋内陈设简单,每个小东西摆放的位置都几乎是对称的。
凤蕴飞不是特别愿意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不理智,但一闭眼便是萧洵昱那双几乎是执着的眼睛,还有……鼻间经久不散的梅香。
凤蕴飞微微叹了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发现整个王府的下人都特别少,王府人生地不熟,凤蕴飞也不敢瞎转悠,只能在阁楼的栏杆处无聊的看风景。
她不知道的是,有人真的会为了她的一言一行,一句言语便上心,甚至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