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今日殿下要在都督府内宴请朝廷使节,你不去看看嘛?”燕军都督府内,张文蔚身边,礼司郎中晁德寿看着对方问道。
“你去就行了,代表云帅走个过场,也听听朝廷都想干什么?”张文蔚摇了摇头笑道:“此时我尚且没到出面的时候。”
“那可有什么要注意的细节?”晁德寿在旁边很显然明白了张文蔚的意思,当即抱拳问道。
“不用,多看多听,只要不是涉及到我燕地,大可不必理会。”张文蔚摇头道:“不过不得对那个徐兴夏有所放松。”
晁德寿从张文蔚这里得到准信之后才带着礼司的人走进了都督府正厅。礼司算是燕军都督府内唯一一个可以全权参与这一次和谈的部门了,也是幽都内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这几日简直是将他放在火上烤了,一举一动都不自在。也唯有此时,得到了张文蔚授意之后他的底气才变足了。
“侯爷,燕地苦寒,不及京城繁华,倒是委屈王爷了。我代殿下给侯爷赔个不是了。”晁德寿到来的时候,徐兴夏正在招呼孟昭图一行,见到他独自前来,顿时有些不虞道:“今日殿下设宴,难道长史他们也这么忙碌吗?连出席个宴会都做不到?”
徐兴夏的问话没有人回答,甚至于晁德寿本人都是自顾自的坐在一边,默不作声。这让他瞬间有些下不来台。这几日他跟在景逸身边,似乎忘记了这里是燕地,是燕军都督府,言行举止之间开始对周围众人指手画脚,甚至于连带着都督府护卫都想插手。
“呵呵,看起来殿下还指挥不动这位晁郎中了?”孟昭图在旁边放下手中的杯盏,然后看着对面的晁德寿笑道:“本侯想知道,在燕地,你们这些做臣子的究竟是听谁的?谁才是这燕地之主啊?”
“自然是燕地数百万苍生!”孟昭图这明显带着挑拨的话语让晁德寿猛然间抬头,看着对方冷然道:“区区一个宁远郡侯,就敢在我燕军都督府内指手画脚,难不成是觉得我燕军无人了吗?”
“放肆,晁德寿,宁远郡侯是殿下请来的客人,你敢在宴席之间对贵客放肆?”徐兴夏被对方的这句话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怒斥道:“小小的礼司郎中就敢在殿下的宴会之上大放厥词,你该当何罪?左右,给我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拿下!”
“我看谁敢!”晁德寿毫不相让的一拍案几,冷笑道:“徐兴夏,你这个阶下之囚,莫非是仗着殿下的面子就忘了自己的出身了?就凭你也敢在燕军都督府内大呼小叫?”
晁德寿一句话直接让门口原本朝里张望的护卫重新缩了回去,这一幕更是让所有人都瞬间意识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不过此时不等众人心念转动,坐在主位上的景逸一声呵斥道:“今日宴会宴请的是朝廷使团,你们两个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传出去岂不是丢了我燕军的脸面?”
“殿下,这朝廷的诏安使团是不请自来,臣想知道,何时变成了殿下请来的客人了?”晁德寿朝着景逸微一拱手之后道:“礼司负责协助殿下接待,至于其他的,微臣不便参与,殿下要谈什么便谈什么,必要的时候,臣,可以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