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月眠斩钉截铁地拒绝，鹿眠温和的小脸上透出一丝迷茫，“水月眠哥哥，你不喜欢小鹿吗？”

说着向前跑了两步转了一个圈，一派天真的抬起小脑袋道，“水月眠哥哥，你看这里多美啊。我敢保证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及得上我这里哦！”

水月眠看着鹿眠希冀的样子，心中一动，他竟然觉得自己不忍心去拒绝这个孩子。可是，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决不能迷失在这个看起来如梦似幻的森林里。

水月眠暗暗握紧右手，指甲掐进了手掌心，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保持着清醒，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小鹿，我不可以留下，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等着我去救她。因此，即使这里是真的仙境，也不可能留得下我的。”

听到水月眠再次重申自己一定要离开，鹿眠眼中现出一种受伤的神色，撅着小嘴径直走到了一棵足有三人抱的大树底下，背对着水月眠往地上一坐，说什么也不肯开口了。

水月眠心中焦急，他的时间真的耽误不起，犹豫了一下后，也跟着鹿眠坐在了地上。

水月眠坐下后将头往前探去，尽力地想要看清这个正在闹别扭的孩子的脸，轻声哄道，“小鹿，哥哥是很喜欢你的，也知道你很喜欢哥哥。可是你知道吗？我们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有一个……”

他想说很好很好的姐姐，可是话要出口心里却反问了自己一句，云裳是很好很好的姑娘们？

想到这里，水月眠反而自己勾起了唇角，云裳不是又如何，那不是正与自己相配吗？可知便是连天都知道，自己与她才是真正的一对恋人，自己为什么没有更早的发现呢？

他的停顿略久，小鹿眠本就是在假装生气，希望可以迫他就范，却听到他只说了半句话就停住了，于是悄悄地将头往水月眠这边略歪一歪，偷眼看他的动静。

水月眠敏锐地察觉到了鹿眠对他的关注，心念一动，接着刚才的话道，“有一个哥哥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子，她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可是，她不该就这样死的。我一定要救她！”

水月眠的声音很认真，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了起来，鹿眠望向水月眠变得温柔的侧脸，小小的他似乎也能够感受到了水月眠的心情。

“那我呢？水月眠哥哥比较喜欢那个姐姐，还是比较喜欢我呢？”

鹿眠的神情带着一种孩童特有的纯粹，水月眠被他问得一噎，说喜欢他，那他还肯放自己走吗？说喜欢云裳，若他发飙怎么办？

一瞬间，水月眠的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一时竟然被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给难住了，难以取舍。

他看着鹿眠的眼神还是那样温柔，可是犹豫让她的眼神有些涣散，鹿眠突然便明白了水月眠心中的纠结，神色暗淡地低下头去，“我知道了，哥哥你是选择姐姐对不对？”

鹿眠的声音有些泫然欲泣的意思，水月眠心中一慌，下意识地便想否定，可是他的神志是清醒的，他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