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身后的人定没料到她如此竟还敢逃跑,怔愣了半许,便打马追了上去。
"你站住"
满玥努了努嘴,不满的回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转身便加快了速度,耳畔有风轻轻掠过,将她随意飘洒在腰间的发丝吹起,在空中泛起.点点涟漪。
“阿玥,你当真不怕额吉知道?”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半许戏谑,半许威胁,不过半晌,便追上了努力超前狂奔的满玥,见她还未有停下来的意思,索性将马一跃,作势一挡横在她的面前。
满玥心下一惊,连忙一把扯住如风,饶是这样,如风依旧被吓得前蹄翻飞,若不是她反应机敏,及时稳住,怕是早已被如风甩落在地。
“你”满玥有些气急败坏的恶瞪着来人,而他却只是随意的轻掸着衣摆上的余灰,动作淡而优雅,好似刚才那一场追逐他只是挥衣而过,未曾有半分喘息。
满玥见他这般做派,不禁嫌弃的低啐了一句,“装”
他却好似没听到一般,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手上微拢收紧缰绳,用力一带,便将马头调转,也不再管身后的一人一马,悠哉着便大摇大摆的朝原路返回,颇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姿态。
身后的满玥捏紧了拳头,怒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若不是她骑术不精,武功又没他好,她真想冲上去打他一顿,然后掠马而走。
不过对于她这种文明人来说,暴力往往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他要玩,那她就陪他玩个够,想到此处满玥脸上的怒意逐渐消散,良久,那瞪视着他背影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一拉缰绳,便飞也似的从他身旁掠过,搅起漫天灰尘。
满裕看着远去的人影,再看了看刚掸过的衣裳,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随即也不再管衣摆上的灰尘,甩甩袖,便继续慢悠悠的遛着马朝跟在满玥身后。
夏日里的暖阳炙热的席卷着大地,但却丝毫不能掩住厅内传来的阵阵寒意。
满裕前脚刚踏入大厅,后脚便忍不住的打起了寒战,这诡异的气氛让他着实心里一惊。
果然下一秒,劈头盖脸的怒喝便迎面而来,“你还知道回来!”
他慢掂掂的挪进厅内,每一步都似踏在寒冰上,极其的膈应人。
他动作迟缓,连话语都只敢轻声嘟囔,“怎就不知道回来了”
哪知这般小声的声音依旧被牧云尔听进了耳中,只见她一身华服,端坐在上位,表情似因为极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你还敢顶嘴?”随着她的话一出,一盏茶杯便应声直朝满裕飞去。
他条件反射似的朝身旁一移,眼神下意识的瞟向碎裂在身后不远处的茶杯,不禁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转而好似真被吓着一般轻拍胸脯,“还好,还好”
谁知他这动作落在牧云尔的眼中愈发的扎眼,反而怒气更甚,
“你如今的胆子倒是愈发的大了,竟都敢躲了?”
闻言,满裕不禁委屈的瘪了瘪嘴,似受到极大伤害般朝向上位坐着的牧云尔,
“额吉莫不是真想砸死我?”
谁知他这一言,非但没有让牧云尔同情,反而愈发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他说道,
“哼,我倒还真想就那么砸死你,也好过生你这么一个逆子”
"额吉"
满裕半似撒娇半似委屈的轻唤一声,看得一旁的满玥连连翻白眼,他这样子估计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是个杀伐决断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