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王三垂首看着背对他的老者,身子有些微颤。
“你说夫人派人去偷信件?”
那老者声音沉闷,重重的打在身后王三的身上,他蓦地连忙点头道了一句,“嗯”
“愚蠢”
老者似有些怒不可遏,真没想到那母女俩如此蠢笨,若真落在多尔衮的手中,以他的手段,恐怕所有人都难逃幸免。
王三似在他话脱口的瞬间,颤颤巍巍的便跪了下去,额头上轻汗直冒,他只是想要钱,可不想玩命啊。
老者缓缓的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而王三似在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便被人掐紧了喉咙,一颗药便顺势入了他的口中。
“你给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神色便一阵痛苦,抽搐几下便瘫软倒地,不再动弹,老者默默地将他圆睁的眼睛闭上,他,也是迫不得已。
入夜,晚风习习的吹打在树枝上,摇曳出斑驳的树影,此时四下却一阵安静,连虫也停止的鸣叫,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都察院内里的那间屋子。
所有人都知道,信,放在都察院大堂的暗格内,而这一切早就布好的预谋正悄然地等着鱼儿上钩。
一直到了子时,终是有个人影小心翼翼的从墙外翻进,颇为轻松的绕过了看似牢固的守卫,蹑手蹑脚便朝大堂而去。
待她三两下翻出信件,正欲离去时,内堂却忽的灯火通明,所有人鱼贯而入,阿戈也不闲着,一把便将她脸上遮挡面容的黑巾取下,女子不服气的面容显露无疑。
“阿兰,真的是你”
豪格幽幽的开口道,看来前些日子泰古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演戏罢了,而如今,此事出在他府中,他自是难逃其责。
“说吧,谁派你来的?”
多尔衮才不管那么多,居高临下的便看着已经被押着跪倒在地的阿兰,语气深幽,敢动他的人,也该事先备点脑子。
“是我一人所为”
阿兰的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多尔衮却是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眼中寒光更甚,“你一人就想担下这通敌卖国之罪?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通敌的?”
堂外,莽古济和泰古匆匆赶来,她们没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心中怦怦直跳。看来那开路不明的纸条所说是真有其事。
泰古有些慌张的扯了扯莽古济的衣袖,莽古济却是走到阿兰面前,一巴掌便打了下去,“平时本公主待你不薄,连你生病的弟弟本公主亦是宽待,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说,是不是在别院勾搭上了什么人,犯下如此大罪?”
阿兰早在莽古济打她那一刻,便已知晓莽古济的意图,连连跪下磕头,“公主,是阿兰愧对公主和夫人厚爱,还望公主看在阿兰伺候多年的份上,饶了阿兰的弟弟,阿兰什么都交代”
多尔衮心中冷笑,这来得会不会太及时了一点,不过今日想拿下她怕是没那么容易了,想来这莽古济还不算太蠢。
“说,你到底是与何人勾结陷害阿玥?”
豪格的声音直直对向阿兰,阿兰却是猛地对着他一阵磕头,与刚抓住她时的模样完全不同,“贝勒爷,我招,这书信其实是别院的王三给我的,前些日子我与王三二人接头被阿玥姑娘看见,这才想将计就计陷害阿玥姑娘”
“来人,把王三带过来”
豪格的手似在听见王三的那一刻,有些微颤了颤,却仍是朝着一旁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