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翻了一下那手帕,忽然瞥见了什么,看着裴令喻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了,里面充满赞赏和认同。
“哼,不就是一个破手帕吗,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
裴令喻并没有说什么,但老夫人看着裴令悠的目光却变了:“悠儿,可曾学过女戒?”
“自然是学过!”裴令悠还以为老夫人在考自己,忙兴奋的急着要表现。
“哦?那可知,何为妇言?”
“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正得意洋洋准备邀功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在看对面裴令喻脸上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一切,气的脸通红。
“那,你可知自己错在哪?”老夫人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祖母,二妹年岁尚小,心性浮躁,还望祖母宽恕。”裴令音眼见自己妹妹下不来台,忙上前解围。
“悠儿,回去多跟你大姐学着点。”
“是。”裴令悠不情不愿的应下来,暗处却朝着裴令喻狠狠的瞪了一眼,裴令音看她的目光也不同往日。
但裴令喻已经端坐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就是这般反应,更是让裴令悠厌烦。
“好了,今日我也乏了,你们且去吧。”老夫人闭目养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众人告退,就在裴令喻刚转身时却被叫住了:“喻儿留下。”
不止裴令喻,裴令悠都僵在了原地,看着裴令喻的目光即是怨恨,又是嫉妒,要不是旁边的裴令音拉着,说不定她又会做出什么不顾颜面的事情。
裴令喻唯唯诺诺的转身,仔细回想前世的这些细节,但祖母以前只是敲打过她,却从未当着众人的面让她独自留下。
老夫人一直没开口,裴令喻也没什么说话,一屋子的茶香伴随静谧流转。
李妈妈给老太太按摩了良久,她才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才开口:“你倒是沉得住气,就不好奇,我为何留你在此吗?”
“好奇,但又怕贸然出声扰了祖母清净。”裴令喻坦然的说着,在这样一个老太太面前,一切弯弯绕绕的心思都没用的,生活在后院这么久,她什么手段没见过。
老太太看着她的目光亮了起来:“你倒是直白。”
裴令喻低头,但笑不语。
“那你可有猜到,你大姐此次来家中住这些时日,是为何?”
裴令喻仔细想了一下,前世裴令音来这里好似因为太子新纳了一个妾室,宠妾灭妻,裴令音无法,才来将军府找老太太和自己娘求助。前世这个时候,那妾室的名声已经名满京都了。
“孙女斗胆,可是因为太子那新纳的妾室?”
老夫人看着她的目光多了许些赞赏,缓缓点头:“你倒是聪慧,一点就透。不像你那个娘……”
听到她说自己娘,裴令喻脸色一僵。
“明日开始,你便日日来松鹤院请安吧。”老太太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裴令喻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还是应了下来,毕竟这事她没有一点拒绝的余地,到底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庶女而已。
那之后,裴令喻日日来请安,老夫人明里暗里没少敲打她,裴令喻隐隐明白了,老夫人怕是想让她去太子府,为她那个大姐巩固地位了。
转眼,到了端午节,皇上今年龙心大悦,想看龙舟比赛,于是京都各大府邸都卯足了劲,就等着端午这天赛龙舟,拔得头筹,让自己能出一把风头,更为了自己以后的仕途。
京都所有大臣,家中的女眷大都去了十里街,越是靠里的位置,越是权贵,各家明里暗里较劲,十里街当天被马车围了一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