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饕餮斋的酒很烈,怎么这个尝着却像是果酒一样,并不是很烈啊。”
纵使不善于品酒,果酒和烈酒,苏黎还是分的清楚的。
无洛笑笑:“这个便是此酒的独特之处,它虽喝着不是甚烈,但后劲却很足,就算是厉害的酒家,也是不过三盏的。”
这倒真的有趣,苏黎又倒了一杯,“三盏?我觉得这酒喝了一坛也没什么的,不如我们比比如何?”
难得苏黎这样有兴致,无洛也不好拒绝,将自己的杯子添满,陪着他饮了,苏黎却还不尽兴,又倒了一杯,“我怎么觉着,饕餮斋这酒,越喝越甜呢?”不等无洛拦住,苏黎又灌了第三杯,不过一向酒量奇差的他,却没有丝毫醉了的迹象。
很是不屑的放下手里的杯子,苏黎摇了摇头,“别说是三盏,我便是再喝三盏,也是可以的,这酒……言过其实了些。”
无洛收了杯子,将剩下的酒封起来,笑着附和:“是是是,阿黎说的不错,的确是言过其实,这酒不过是普通的果酒罢了。”
腾~
还未将坛子收起来,苏黎整个人便倒在了石桌上,无洛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手忙脚乱的将人扶起来:“阿黎?阿黎你怎么了?”
莫不是酒劲儿才上来?晕过去了?
无洛又喊了几声,他还是没有反应,无奈,他只好将人抱进屋里去,小心帮他盖好被子,吩咐侍候的人打了水来,之后,无洛又帮他敷了热毛巾,做完这一切之后,无洛禀退众人,亲自守在苏黎身侧。
熟睡的苏黎眉头蹙的紧紧的,像是在睡梦之中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一样,无洛抬手抚上他的眉心,像是想要抚平他的烦忧一般。
下一刻,苏黎一下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别走……别走,你信我,事情总会好起来的。”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梦到了些什么,无洛还是应声道:“好,我不走,我一直在你身边呢,不会离开的。”
苏黎安静了些,无洛就这样轻轻的握着他的手,或许将来会很艰难,至少现在,他会好好陪着苏黎的。
不过此时的穆挽戈就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用过午饭之后,君墨染将她带到了一家茶馆,不管在王城还是如今在南边,他总是喜欢来茶馆听书,听就听了,他还非要拉着挽戈一起。
不过今日,君墨染并不是来听茶楼说书的,他指着茶楼下的一群稚子道,“挽挽,你仔细听听,这些小孩在唱些什么?”挽戈掀开珠帘朝下望去,
茶楼下,一群稚子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他们嘴里唱着的,像是时兴的童谣。
“人皮灯,青衣客,暮时至,晨方归,斩情丝,绝爱恨……噬人骨,饮人血……”
这前面几句唱词听着也没什么,像是那么回事,但后面唱的都是些什么啊?什么叫吞人骨、饮人血?
君墨染放下手中的茶盏,支着下满是笑意的盯着满脸黑气的穆挽戈,“小孩子又没有说错,挽挽脸色何至难看到这个地步。”
没错?他的意思是——自己的确做了这些事喽?
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挽戈指间在桌角轻敲两下,似笑非笑道:“恶名全由我背,你自然觉得不错,不若下回,我扮成说书先生,好好说说,你是如何剜人眼珠、断人手足、挑人筋脉做尽了这天下的恶事。”
语气未尽,且不说君墨染有什么反应,旁边几桌的客人却纷纷看了过来,对着两人指指点点,那神情,恨不得冲过来按住两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