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洛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言了,敛起神色拱身赔礼:“是无洛之过,主人并未教过我什么,望客人不要误会。”
这一家人,在客套这一点上,还真是如出一辙……
没有继续追问,挽戈斟了杯茶自顾自饮了,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至于君墨染,只因为无洛那几句话,他便来了兴致,将人拉到自己身侧坐下,“无洛是吧,你跟在苏公子身边有多久了?”
“我五岁被卖到府上,八岁就跟着主人,到如今已有十一年,主人……他是个很好的人。”
已经十年有余,怪不得他会出言为苏黎辩解,想来他对苏黎除了侍从对主人的敬畏之外,还多着一份与别人不同的亲近,如此,他为苏黎辩白,也是理所应当。
“我看你日日剑不离手,想来剑术超群,不知可否赏脸与我切磋一番?”
“这……”
无洛犹豫片刻,最终摇了摇头,“苏府不许私下斗殴,而且……小人剑术实在不堪,不敢在先生面前买弄。”
这个人……护主、睿智且知分寸,于苏黎而言,应是不可少的助力,却偏偏是个谦虚过头的。
挽戈放下杯盏,笑道:“所谓过谦则谓之骄,若你没有一样拿的出手的本事,苏公子要你作何?若是将来有人问你,你凭何护得住苏公子,你亦是像现在这般回答么?”
“可,主人也说,过满则溢……”
“的确。”挽戈接过他的话,“你想想,因着苏公子的身份,是否遇上过许多不知名的麻烦,若是此时,他身边有足够强势的力量,叫人无机可乘,那些人便会消了不该有的念想,如此,便可提你家主人省去许多麻烦,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有怎样的实力便说怎样的话,不需刻意谦虚,也无需一昧夸大,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应该想的明白的。
无洛起身躬身行了一礼,“多谢穆姑娘指点。”
啧啧~挽戈黑线,果然繁文缛节多了叫人难受,随意摆摆手:“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而且……既然苏公子不嫌弃愿与我们以友人相称,我提点你一两句也是应该的。”
无洛还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只淡淡回了句:“多谢。”
才说完,便见苏黎从屏风后面出来,见无洛一副同人告罪的模样,有些疑惑道:“这是怎么了?我不过一会儿不在,难道是无洛他做了什么,引得二位……”
“好了,我们不过闲聊两句,你何必这么谨慎,还怕我和挽挽欺负你的人么?”想来
君墨染也被他的客套折腾的够呛,直接将人拉过来。
“前面的事儿忙完了?这时候离席,可会惹你父亲不快?”
斯条慢理的摇头,苏黎笑道:“家父也不是迂腐之人,他方才看了二位送来的东西,很是欢喜,说是无论如何,都要见上挽戈姑娘一面呢。”
这个时候已经看了带来的贺礼,想来该是苏黎特特同他父亲说了许多,君墨染感激的笑笑:“今日之恩我记下了,来日苏公子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开口。”
挽戈很不厚道的笑了:“你一穷二白的,人家苏公子可是姑苏青年一辈的佼佼者,哪里有他用的到你的地方,只要你少同他添些麻烦已是恩义了。”
君墨染:“……挽挽,何须讲的这样直白,留我些颜面很难吗?”
说话时,他面上是掩不住的尴尬。
拿了一青面鬼脸瓮倒了水将茶烹上,苏黎笑道:“今日叫二位来,除了母亲寿辰之事,还有一件,便是品品这几日新送过来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