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懒终究是没偷成,不一会儿君墨染便端着一方托盘推门进来了,看她拥着被子窝在角落里。
君墨染有些无奈,“这是怎么了,看着一脸怨念的模样?”
“哪有……只是不想起床,一想起来外面那些糟心的事情便觉得头痛。”
“先喝了这个。”将手里乌黑的汤碗递到挽戈面前,君墨染简单解释两句,“厨房备的醒神汤,味道不错。”
呃……
愣了片刻神,挽戈果真接过那碗一口气将里面的东西喝干净了,拿帕子在她的唇畔擦了擦,君墨染将人从那一团被子里拉起来,“平日懒懒也就算了,今日却是有正事儿的,快些起来吧。”
挽戈啧啧嘴,不情不愿的换了衣服,临走之前还不忘抓起桌上的香袋挂在腰上,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发丝,她终于腾出功夫来问君墨染几句。
“今日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值得你特意过来唤我。”
“那孟孜逸又来了,此番他是带着昨日那个夭夭一道儿来的。”君墨染淡淡接话。
挽戈哑然,不过昨日去了一趟天香楼,他便沉不住气了么?
“蒋涵笙呢?”
“他在前厅,泱儿也在,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我才来找你。”君墨染从袖中摸出一张薄薄的面具来,手法娴熟的贴到挽戈的脸上,“知道你嫌闷,这回这张要更薄些,你且忍忍,等送走了那烦人的孟孜逸,我便替你剥下来。”
挽戈咧咧嘴,并未多说什么,跟着他一道儿进了前厅。
朴一进去,便听到那孟孜逸冷笑着,“所以坊主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帮我这个小忙了?”
蒋涵笙拢着香炉里的香,不咸不淡开口:“将军当真是有意思,杀人这种事情,也算得上是小事儿?”
挽戈挑眉?
孟孜逸怎么一上来就叫锻青坊替他杀人,就算他狂傲惯了,这行经也似乎有些过了头吧。
不过看一旁的许泱神色淡然,她便安下心来。
规规矩矩跟在君墨染身后,等他坐下之后,挽戈还不忘替他热上茶,孟孜逸的目光似有似无的从她身上扫过,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君墨染适时开口:“孟将军可不要动气,我们坊主一向是这个脾气,不过……若是酬劳没有问题的话,他也不会……”
话未说完,其中的意思却很明晰,显见是告诉他——想要杀人可以,但是报酬还是要加的。
不过他这话也不是光同孟孜逸一个人说的,听他说完蒋涵笙心下便明白,这档生意,他可以替锻青坊应下来。
倒是一直躲在孟孜逸身后的夭夭眼底有些闪躲,似是不明白君墨染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君墨染继续道:“听说孟将军在城南有一处私宅,那院里生有好些罕见的药草,我们坊主心心念念好些日子了,若是将军肯割爱,莫说是朝堂上区区一个不知名的后起之秀,就是时下声明正盛的第一丞相,也不是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