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暂行,谁又知道这个暂字究竟是多久,或许是十日,或许是十年,也或许……是永远。
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君墨染自然也是十分满意,左右无事,他便时不时去翌王府上坐坐,与这位“代王”闲言几句。
不过他开始代行王权处理政务之后,常常要忙到夜里,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招待君墨染,但是在礼数上,他依旧很是周到,打发了府上大半的下人去侍候君墨染,此外,更是命人寻来了许多珍奇古玩供他品鉴。
君墨染自是乐在其中,不过翌王做的也仅有这些而已,虽然看起来周周到到无所挑剔,但是这些日子,君墨染也受了诸多限制。
比如……他再也没能见到先前那婴孩,若是他提出去看看那孩子,底下的人总有各种理由阻拦,次数多了,君墨染也明白了他们是得了谁的授意,便自觉不再过问。
终日里围着那些珍奇,有事甚至连锻青坊都不回,这样过了大概七八日,有人偶过来通传挽戈的推演已经出了结果,他才“舍得”从奇巧珍玩里抽出身来,回了锻青坊。
方到坊内,君墨染脸上不恭玩味的神情便散了,遣散侍奉的人偶,颇有怒气的到了挽戈的房里,“哼,好一个翌王,比起他那深陷情海的王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得见君墨染动气,向来都是挽戈怒气多些,他在一旁劝和,现今情况却是个对调,就连原本惬意的躺在挽戈怀里的黑猫,都被他这生气的形容吓得不轻,弓着腰身直接炸了毛。
挽戈将猫放下,任它跳出去,这才有功夫来问问君墨染,“不过是去翌王府上待了几日,且我听说他对你很是恭谨,还替你搜罗了许多玩意儿,你也很是欢喜,怎么,外头这些说法竟不真么?”
冷笑一声,君墨染吐气道:“他倒是好手段,美名都自己背了,倒叫我处处受限,这几日窝了我一肚子的火,你若再叫的迟些,我怕会忍不住将他的头拧下来。”
挽戈很不厚道地噗嗤一声笑出来,“前些日子我不过是困住了楚秦云,你便劝了我许多,怎的今日你如此按捺不住,竟想杀了翌王。
”
玩笑且归玩笑,调侃完了之后,挽戈便进了正题,“你先压一压自己的怒火,找你来是有件有意思的事需同你说上一说的。”
前几天长君送了千机盘过来,等手上的事闲了下来,挽戈索性拿着它推演了一番,推出的结果却很是有趣。
与长君不同,在推演一道,挽戈并不受限,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东西,有推演盘在手,她都可以知道。
是以拿到千机盘之后,挽戈第一件做的,与长君无二——推演了一番将来登上王座之人。
结果如长君所说一样,千机盘所指之人,是楚秦云,但是很有意思的是,若是以楚千阑名字来测,所显示的龙气,明显强于楚秦云……
“原本我以为,是千机盘出了问题,所以多试了几次,在旁的事情上,它绝对不会出错,唯有此事上,不管我试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
听完挽戈说的,君墨染也是满心的疑惑,挽戈的推演术如何他是清楚的,千机盘不会出错,挽戈也绝不会出错,如此,便是说这世上,竟同时出现了两位君王?
而且,找挽戈的说法,虽然都有帝王之相,但是楚千阑明显比楚秦云更适合坐在那个位子
上,但是身为千机圣女的长君,却偏偏选了楚千阑,去做这个王上,这又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