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戈懒待理他,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这才转头问起张逸凡,“此番公子不辞辛劳特特找到此处,可是已经做好打算,预备用香儿的命,换你那孩子一命?”
张逸凡很是热切的点点头,“坊主果然妙算,当日那孩子尚在腹中之时,你便预言,他的性命不会长久,这一二年过来,那孩子果然日渐羸弱,近些日子更是到了药石罔医的地步。”
“我想起从前坊主对我说的那些话,便一剑将香儿给杀了,谁知那孩子还是没有好转,无奈之下,我只能再次打扰坊主,求坊主慈悲,救我那孩儿一条性命!”
他已经将香儿杀了?
挽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谁叫你动的手?”
“当日不是坊主你告诉我,只要盖孩子的血亲中有一个人肯为他献出性命,自然就能保他的周全,香儿虽然只是个妾室,轻贱货色,但终究是他的生身母亲,我怎么不能杀她。”
啧啧~
愚蠢至极。
挽戈冷哼一声,“我当日也说过,想要换命,需得是那位至亲心甘情愿方可,你杀香儿之前可有问过,她是不是甘愿为你们的孩子去死?”
“她不过是个贱妾,有什么……”
“我在问你,有没有询问她的意愿?”挽戈再次重复一遍。
“这……”
“我没有。”张逸凡顿了顿,“我心想着,自是她的孩子,她绝不会不甘愿的,如今香儿已经死了,我那孩子却没有好转,当初可是坊主你给我出的主意,要是此番你救不了我儿的性命,我便要替香儿讨回这个公道了。”
有意思,明明是自己杀了人,如今却想以此来要挟锻青坊,救他儿子性命,如意算盘打的实在不错,挽戈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子,“张公子如今是在要挟我么?那你可知,若你今日真的惹我不快了,我很有可能叫你出不了这锻青坊?”
不就是威胁么?仿佛谁不会这阴损的招数似的。
君墨染合上手中的折扇把玩着,“张公子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人过来,莫不是筹划着若我和挽挽不答应帮你,便用我们动手吧。”
被君墨染这般直白的拆穿,君张逸凡索性不再隐藏,冷笑一声,“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便识趣儿些,乖乖同我回去救我儿子,否则,我要这锻青坊上下一干人等,替我儿子殉葬。”
殉葬?
不错的想法。
君墨染笑着起身,“以前挽挽常说一句话,说某个人是她见过最愚蠢的,后来她就不说了,公子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问完这话君墨染又自顾自答了起来,“那是因为她总能遇上更蠢的,恰好,张公子就比我们先前遇上的最蠢的那个还要更蠢几分。”
“你……”
“不是我小看公子你,就你带来的那点儿人,别说是叫锻青坊上下替你儿子殉葬了,就是破我锻青坊的门,也是费力。”不给张逸凡开口的机会,挽戈在后面冷冷的接了这么一句,语气里满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