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人感情之事,从来不是外人可以置喙插手的,挽戈也不白操这份闲心,将她的手放下,端了药碗试试温度,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挽戈才伸手推了推楼夫人。
“夫人先起来将这药喝了。”
楼夫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挽戈手里端着的药她一下子便清醒了,“这是……刚才不是才吃了药么?”
“那个只能暂时恢复夫人的精神而已,我手上这个,才是保养的好药,夫人已经吃了有些日子了,又何必推脱这一碗。”挽戈这番话说的极其顺溜,看得出来她没少这么劝人吃药。
见楼夫人还是没有要吃药的意思,挽戈变戏法儿似的亮出几枚蜜饯来,“若是夫人怕苦,我这儿已经备好了蜜饯,你吃了蜜饯再吃药如何?”
被当成小孩子一样哄,楼夫人面上有些飞红,干咳两声,有些无奈的从挽戈手里结了那汤药,犹豫片刻之后,又拿了她另外一只手上的蜜饯儿。
看她喝完了药,挽戈帮忙收了药碗,之后淡淡开口道:“方才夫人睡过去的时候,有人来看过夫人,你猜,来的是谁?”
许府还有人愿意往自己这个院子里来,这倒是件奇事儿,楼夫人坐起来些,靠着垫子仔细想了想:“挽戈你就不要拿我打趣儿了,这许府能有什么人愿意来看我?至于别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挽戈叹口气,:“才来看你的那人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可是会伤心的。”
嗯?难道挽戈并不是同自己玩笑?
“好了,不逗夫人你了,来的是一个邋邋遢遢的小鬼,穿的像个乞儿,我还没来得及同他说上两句话他就跑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来看夫人你的,我不过时顺口胡诌罢了。”
一个小鬼?
楼夫人眉头微微蹙起,“那孩子……倒是为难他了。”
挽戈的眼神亮了亮,“看来夫人真的认识那人?不会真被我说中了,他是特意过来看夫人你的喽?”
“应该……是吧。”楼夫人有些不确定,“我以前抱过他,还逗他玩过,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他那么小一个孩子,现在还记不记得。”
挽戈拉了藤椅在楼夫人跟前坐下,“夫人不妨说说,那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许府怎么也是大户人家,就算是侍候的小厮也比一般人家的体面些,可是方才我见的那孩子,瘦小孱弱,明显是食不果腹饿出来,那一身衣服更是脏破不堪连乞丐都不如,我竟不知道,你们许府什么时候苛责下人到了这个地步。”
挽戈一口气说了这么许多,明显是不打算轻易揭过这件事儿。
默了片刻,楼夫人低声道:“他是青鄂的孩子,青鄂就是为了生他才难产死的,老爷本来是打算一刀砍了那孩子的,不过最后他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且不说那孩子到底是何身份,许言风竟想杀了一个将将落地的孩子,不可谓之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