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之后,等他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开口问的第一句便是:“君墨染,你预备带我去哪儿?”
去哪儿?自然是该去的地方。
君墨染有些嫌恶的松开提着他领子的手,由一旁的人偶接手,拿帕子擦擦自己的手,他不紧不慢道:“本打算费些功夫找一个会说话的,每日叫他辛苦些,替你说道说道慕容府如今的状况,不过我细想想,这坊里人手实在有限,不若你亲自去府上看看吧。”
不等他开口,君墨染燃了手中一张符纸,下一刻三人便出现在了慕容府里,距离当日君墨染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日有余。
这府里的血迹和尸体早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又恢复了先前“富丽堂皇”的模样。
慕容蛟一时弄不清君墨染究竟要做些什么,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他浑身都在颤抖,甚至连声音也不受控制的颤了起来:“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啧啧啧~
真是,自己好心送他“回家”,不感谢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质问自己要做什么,君墨染有些不悦的甩开手中的折扇。
“自然是送公子你来看看旧府啊。”将人领到前厅正对着的那棵桂树下,君墨染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符纸来,再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
“将人按住了。”此时的他是难得的认真神色,人偶马上照做,死死的将慕容蛟按在了那树上,君墨染仔仔细细的将手中的符纸贴在慕容蛟身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取了嘴里叼着的短刀,狠狠的刺穿慕容蛟的左肩,任由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他身上的符纸。
这般吃痛,慕容蛟竟连声痛都喊不出来,他仿佛在一瞬间失了声一般
随意抹了把他伤口处涌出的血,再顺势涂在他身后那棵树上,啧啧叹了两声,君墨染语气中是满满的惋惜,“可惜了这课树了,被你的脏血染了。”
将手中的短刀收起来,君墨染不忘简单解释两句,“从今日起,你与这树同生同死,只要树活着,你便会活着,你每天会亲眼看着慕容府里发生的一切,不过他们看起你来,不过是一棵树罢了。”
慕容蛟开口想说什么,却还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看他吃力的张嘴,君墨染淡淡笑笑,“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一棵树会开口说话了,从今日起,你就在这儿好好看着吧,看着你们慕容家如何一步步走向覆灭。”
不想继续在此处多费功夫,君墨染转身离开,回到锻青坊的时候,挽戈已经着人将坊里该收拾的东西全部收拾了,就连她那一园子的药草都打点的妥妥当当。
君墨染来得巧,正好赶上厨房备好晚饭,叼着鸡腿的挽戈看他回来,甩甩满是“油水”的手,“快过来,尝尝今日厨房做的鸡腿,绝对合你的口味。”
君墨染顺势坐下,一点儿也不嫌弃挽戈油腻腻的手,从她手上接了肉尝了一口,君墨染赞许似的点点头,“的确不错,不如此番去临安,将这厨子一道带上可好?”
挽戈点头,“厨子自然是要带着的,不然我吃什么?”吮吮手指头,挽戈才腾出功夫来问他,“慕容蛟那边可都安排妥当了?”
“先好好吃饭,这些琐事留着明日再说也不迟。”帮她夹了一些青菜在碟子里,“你也不要只吃肉了,这菜我尝着也不错,你也试试。”
跟慕容蛟的事情比起来,吃饭的确要更重要些,挽戈当真提起筷子尝起那菜来,一句不提慕容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