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戈在他们身后喊了一句：“若是哪一日公子想通了要再来，锻青坊亦是欢迎的。”

不过，苏黎带着无洛走的飞快，并没有听她这话，等那两人出了锻青坊，君墨染才从一旁的暗格里出来，抖了抖衣衫上沾到的灰尘，再正正冠子，他满是叹息道：“这位苏公子，还真是够强的。”

有些无奈的摊手，挽戈淡淡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帮他，若他不主动与我们结契，就是你我有心帮他，也是不能的。”

的确如此，君墨染的神色看起来更加地无奈，“他无意请求，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挽挽你居然那般坦诚的说了人偶的事情，确定这样没问题的么？”

人家拿着玉纽来问，再加上他连人偶浆纸做的身子都瞧见了，这般境地之下，自己又能隐瞒他什么呢。

无所谓的摇摇头，“左右是瞒不住的，不若直接告诉他真相，免得我费心思同他乱诌，他方才不也说了么，他不是那种背后说人的性子，叫他知道了人偶的事情，应当是没什么的。”

君墨染：“……”

真是……

够随性的……

算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袖兜里拿出一张字条给挽戈，“你觉得无碍便罢了，方才你和苏黎说话的功夫，有信鸢送来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无面距城内余一日路程。”

动作倒是挺快的，将信纸折了，挽戈淡淡道：“这消息送到了苏府了么？苏府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君墨染摇摇头，“他家养的那些探子有一大半近不了那些无面的身，已经折一大半，效率自然打了折扣，不过我方才已经叫人帮他将消息送过去了。”

“至于苏府……从昨日起便开始转移部分家眷了，府上能动手的基本全留下来，大约有二百来人。”

这二百来人……大约全都要死了吧。

挽戈叹了口气，“既然已经收了慕容蜿的酬劳，苏黎便交给你了，在无面来之后，你一定要保证苏黎的性命无虞。”

君墨染点点头，“那是自然，可惜……”

“是否与锻青坊结契是契者的自由，若是苏黎不愿意找我们帮忙，就算苏家人

死绝了，我们也不能出手，你要记着这一点。”

这样的话，

挽戈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虽然她心中亦是满满的无奈，但也只能是无奈，这是锻青坊的规矩，就算自己是锻青坊的坊主，亦不能违背。

君墨染吐了口气，“我自然清楚规矩……”

他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自顾自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我也该去准备准备了，在那些所谓无面没进城之前，去探探他们的底。”

就算是挽戈，也不太清楚那些所谓“无面”实力究竟如何，是以这次她并未反对，“你去吧，虽然凡人伤不了你，但还是需要谨慎些。”

君墨染点头答应，挽戈将怀里的黑猫塞给他，“走的时候带上它，它虽然比从前更胖了，不过还算敏捷，跟你在一起我放心些。”

君墨染一脸嫌弃，“算了，带上它也只会给我添乱，让它留在坊里陪你吧。”被嫌弃了的黑猫冲着君墨染呲呲牙，一脸的凶相，很显然此时的它，对君墨染是一千一万个的不满。

君墨染懒得搭理一只肥猫是否满意自己，径直回房换上青衣，架半张面具，带上新制的折扇出了锻青坊。

至于挽戈，送走君墨染之后，便回了筮楼，即使外面再乱，她的推演研习还是不能停的，也不知道筮楼这么多的占卜书册，要叫她看到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