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极其敷衍的点点头,“知道了,我有空再去……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句,这两日围着锻青坊的‘鸟儿’有些多,你当真要放任不管么?”
“所谓礼尚往来,我们也派出去不少的信鸢传送消息,人家安排探子也算合情合理,何必去管那个。”
反正那些人能带出去的,也不过是些没用的消息罢了,既然消息无用,又何必理会,挽戈一副浑不在意的态度。
“你觉得没问题就好,不过今日苏府的鸟儿少了一个,应该是去回话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苏黎就要过来问罪了,你还是早做准备吧。”
君墨染将扇子收起来,“外面那些人都是以为我不在坊里的,若是苏黎来了,便由你出面应付了。”说完便出去了。
挽戈冷笑一声,“也不知道这人是在别扭什么,当初是他教的我绝情狠性,如今,却因为这个同我置气。”
自从那日挽戈说不能干涉苏家之事后,君墨染便一直是这种态度……
不过挽戈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些琐事,等她做完基本都推演研习,还没来得及准备第二日的功课,外面便有人偶过来通传:“坊主,苏家公子来了,在前厅侯着您呢。”
看来,苏府的鸟儿的确将自己在坊里的消息送出去了,只是没想到……苏黎竟来的这么快,如今他的心思,难道不应该放在慕容家带来的那些无面身上么。
收起推演盘,挽戈换了衣服提溜这黑猫便过去了,才进前厅,她便察觉到了苏黎身侧的无洛身上极力克制的杀气。
微微勾唇,挽戈只当没有察觉,抱着黑猫坐下,“这些日子锻青坊谢客,倒是没料到公子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苏黎并不想同她打哑谜,直接将手里那枚玉纽按在桌上,“今日来,只是有件事情想请教坊主,不知道坊主可认得这个?”
年儿从苏黎那儿接了那玉纽送到挽戈面前,挽戈并没有接,只是示意她将玉纽放下,伸手将年儿拉到自面前,一把掀开她的外衫,露出半个肩来,指着她抹胸上那个一模一样的玉纽道:
“自然是认得的,锻青坊里,除了我和慕墨染,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人在纽在,若是身死,这玉纽也是要收回的,不知苏公子这个,是从何处得来的?”
挽戈承认的极其干脆,苏黎别过脸去不看年儿,有些不悦道:“我倒是想问问坊主,为何有锻青坊玉纽的人,会出现在慕容府里,而且……那人的长相,竟同那慕容家小姐生的一般无二?”
看来那日毁了人偶的的确是苏黎喽。
虽然被他质问,不过挽戈的神态依旧淡然,示意年儿将衣服穿好,捏起那枚玉纽在手中把玩,“不知苏公子可有听说过易容术?”
易容术?当日可是自己和无洛亲眼看见,那个“慕容蜿”的身子全是浆纸做的,且那人也不畏刀剑,没有血肉,何种易容术,竟能将人易成那般模样?
冷笑一声,苏黎道:“坊主不要告诉我,贵坊的易容术,先要在人的身体上贴上一层又一层的浆纸,还能叫那人没了皮肉鲜血,不畏刀剑之伤。”
嘶……看来苏黎知道的,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呢,用易容术这样的借口,怕是敷衍不过去呢。
轻笑一声,挽戈淡淡道:“公子还请耐性听我说完。”一搭一搭的顺着怀里黑猫的毛,“方才我只是拿易容术做个比喻罢了,其实那日你见的那个,确切些来说是个……嗯,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