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商场上叱咤多年的靳父在这个时候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也是个会为了自己儿子担心的普通男人,他过来的着急,身上穿着的还是在家里的睡衣。
甄暖只能把这话憋到一会儿再跟他解释,伸出手十分用力的敲着急救室的门。
医生没多久就走了出来,把病历本放在靳父面前。
“病人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需要签字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手术,请病人的直系亲属在这张病历单上签字。”
这话说的让靳父两腿一软,能说出这样的句话来也可以说是下了最后的通牒,他手十分颤抖着,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了自己名字那么多年,这是靳父第一次把名字写的这么丑。
等到医生拿着病历单走回了急救室,靳父又把目光放在了在旁边一直看着的甄暖身上。
“现在我需要你解释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靳站北是怎么搞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甄暖似乎对于靳父有种天生的恐惧感,他这么说之后整个人身子都颤抖着。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靳战北被车撞了,那车就这么朝着他的后背撞过去。”甄暖说着又哭了起来,似乎十分不愿意回忆那时的情景。
这话听的靳父脸上神色更加黑了几分,他看着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厌恶之情可谓是溢于言表。
“每次站北跟你在一起总没什么好事儿,既然你在旁边,那我就有权利怀疑他的受伤也跟你有一定关系。”
靳父这么说,甄暖只能吸着鼻涕点头。
她从来都不认为这件事情跟她没关系,她没把靳站北叫回来,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被撞。
靳父看着她这副模样更是觉得懦弱,对她的不喜也晋升了一个阶段。
“站北在手术室里,如果他这次有什么长短,我就让你给他赔命,如果他还能活着,你要是再敢出现在他身边我就让你活不成。”
靳父下了最后通牒,此时的甄暖也只能红着眼眶答应。
二人一同沉默在急救室外,甄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只觉得心中像是有个地方空了下去,再也不能惊起任何波澜。
说不清楚等了多长时间,甄暖觉得身体快要达到了不能负荷的地步。
头痛欲裂,此时的甄暖也全凭自己的毅力撑着,直到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推着担架走出来。
“病人手术成功,只是身体受了决定性的损伤,短期内还恢复不过来,这段时间可能会一直昏迷。”
医生话音刚落,甄暖身子软趴趴倒了下去,急救室外又是一片混乱。
等再度清醒,甄暖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她用了很长时间对抗脑子里的混乱,等终于回过神来,却发现她自己也躺到了病床上,手上正插着根透明的输液管。
她的意识有片刻恍惚,又猛然想起昏迷前还在急救的靳站北,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想从床上爬起,却发现浑身上下都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只能被动的躺在床上。
她缓了会儿,几乎用尽全身力量按了下头顶呼叫护士的按钮。
“你醒了,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有家人朋友什么的能过来照顾你吗?”
甄暖想问靳站北的状况,她尝试开口,却觉得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根本无法开口。
她尝试着,直到把嗓子弄疼也没说出话来。
心如死灰之下,甄暖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努力表达说不出话来的情况,此时护士正好放下病历本看过来,看到的就是甄暖用力用手指着喉咙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