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轻度抑郁,我很明白,这是不可能治好的一种病,只能让我自己的心里要慢慢的去适应它。
或者,走出某一个让自己产生这种病的区域,那样,我才能使自己的抑郁变得不那么严重,不那么明显。
但我有深刻的感觉,每到夜晚,我的这种抑郁似乎就显得格外的活跃,会让我睡不着觉。
而这种抑郁,便是让我的心情变得格外的低沉,但我却又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甚至有时候特别想,就这样不了了之,去陪伴我的母亲,陪伴我的孩子。
我突然好想告诉我的母亲,都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她,不应该瞒着她我有这个和明羽一起的孩子。
那样我是不是就可以经常去看望她,也就不会让穆关静有机可乘。
还有关于我的孩子,若不是因为我吃了那堕胎药,我的孩子是不是早就已经平平安安的出生了。
但是他出生了又如何呢?我又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让他在穆关静的身边,我自然是会感到不舒服的。
可是那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啊,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会不想念他,不后悔。
因为这些事情总是烦扰在我的心间,扰得我无法安稳入睡,所以,在看医生的那一天,我还向医生要来了安眠药。
医生和我说不要太依赖安眠药,也要尝试着自己入睡,可是我却发现,我根本无法做到。
我每天晚上都只能靠着安眠药来麻痹自己,就像是吸度的人一般,要靠着毒品过日子。
并且更为严重的是,我每次晚上要么就是不做梦,要么就是做梦都会梦见我的孩子。
而那个孩子,并不是会活蹦乱跳站在我的面前,叫我一声母亲,或者是叫我一声妈妈。
而是血淋淋的一个孩子,他就这样血淋淋的站在我的眼前,对我哭诉着。
他就像是在质问我一般为什么要让将他给打死,我吃了堕胎药,就像是亲手把我的孩子掐死一般。
每次梦见我的孩子,他都在对我哭诉,为什么我不把他生下来,他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可是每次在梦里时,我都想对他解释,解释我这样做的原因,解释他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他却不听我的解释,每当我要解释时,他就逐渐的跑远,任凭我怎么追赶,也追不上他。
就像是在一道烟雾缭绕的胡同里吧,一个转眼间,他就已经不知道拐进了哪一条巷子里。
所以,尽管我很想见到他,想和他解释,请求他的原谅,我都没有办法。
而在这一次,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里,我再一次服用了安眠药,我逐渐地睡着了,我又开始做梦了。
而那梦里没有别人,没有其他,还是那个血淋淋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在质问着我。
但这一次却与往次不同,这一次的他,显得表情更为的凶狠,似乎是对我有着千仇百怨,想要把我千刀万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