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伸手按了按不停跳动的太阳穴，一个电话打给了穆关静。

“……喂？”穆关静温柔娴静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她听起来一如既往，明羽却觉得她可恶极了——她怎么能在害了人之后还这么若无其事呢？这太可怕了，他完全想不到，穆关静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我们见一面。”明羽硬邦邦地甩下一句话。

“……嗯？”穆关静在那边轻轻地笑了，“明总怎么有时间约我？行，我们在哪里见面？你说，我马上到。”

明羽皱眉，心中更加烦躁，“我家吧。你过来一下，我有一件事问你。”

“好啊，我马上就过去。那你挂电话吧。”

明羽也不多说，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时间来到十几分钟后，穆关静来到明羽家。她按了门铃，不多会儿明羽便来开了门，他拉开门，侧了侧身子，说：“进来。拖鞋在这里。”

穆关静笑了，“知道啦，我还能不知道拖鞋在哪里么，尽操心。明总有话快说呀，我还等着你请我喝咖啡呢。”

……她看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真的想不到她会是这样一个人。真让人失望。

“……”明羽不说话，引她到客厅坐下了，这才用一种沉郁的目光看向她，“穆关静，我有话要问你。听着，我要听实话。”

“……嗯？怎么了？这么严肃？干嘛一副我是个犯人的样子啊？放轻松点，明羽，我是你朋友，可不是收监的嫌疑犯啊。”穆关静似有所感，弯唇看着明羽，意味深长地提醒他。

——左右，她深信自己绝不可能留下马脚，只要不承认，明羽也拿她没办法。

明羽深深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直接把桌上他打印出来的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资料拿起来，递给了她。“你自己看，看完，你给我解释解释。”那份资料有一点乱，不是刚打印完整齐的样子，看得出来，刚刚看这份资料的人心绪很乱，以至于资料的页脚边缘有点参差不齐，一张出来一点点，一张进去一点点，甚至还有一点卷边。

穆关静仍旧笑盈盈的，伸手接过，低头看了起来。“哦……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她脸上笑容微收，但仍旧抿着唇微笑，把剩下的内容随意几眼扫了一下，便直起身往后靠。她扬起那份资料，唇边带笑：“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是一条性命！”明羽猛地站起来，怒不可遏，面色铁青。

“我知道啊。”穆关静把手放下，把资料放到大腿上，两只手随意地交叠又放在资料上。她的眼神有些游离不定，只是落在虚空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被她这一副毫无悔意的样子激得全身血液都往脑门上冲，明羽一个健步走上去，高高举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穆关静的脸上。“——你这是什么态度！”

穆关静被他打得脸偏向一边，白嫩的脸上浮现一个鲜红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