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毒了的越国军队,还有江家的私军,显然是必败无疑,能够改变这个情况的,只有跟孟澜相处已久的苗玲音了。
“抢回来?”听到司徒瑾这样说,苗玲音也有些讶然。
“对,我帮你把孟澜从江声这里,抢回来,到时候你可以慢慢跟他培养感情。”司徒瑾嘴角露出了些笑容。
孟澜说了,他们已经布局了三十年了,三十年前,孟澜显然没有出生,说明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被规划好的。
可是如果真的对她存有恶意,他早该对她下毒控制她的,可是她知道,在消灭她身体里的蛊,甚至帮助她获得了一身内力的时候,孟澜半分不好的心思都没起来。
这也是司徒瑾能够断定孟澜并不愿意承受这个身份的原因。
他在穿月白长袍的时候,在救治了别人的时候,笑的明明那样的开心。可在这里,他只能日复一日的冷着脸,他想必也是很不愿意的吧。
“成交!”听了司徒瑾的想法,苗玲音眼中也是异彩连连,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正道人士,先前的纯良也是为了孟澜扮的。至于抢人什么的,简直太和她胃口了!
在当晚,司徒瑾就用了法子将苗玲音送了出去,又找到了柳启昶。
“你想我做什么?”柳启昶看着这个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女子,眼底情绪浮动。
“我希望,你可能控制住启天教,不出兵,若是不缺赢了,我会让他为启天教正名。”司徒瑾扬起头,对着柳启昶说着。
其实她心里还有更多的许诺,就准备等柳启昶拒绝的时候,用来说服他。
“好。”柳启昶点了点头。
“我还可以……啊?你答应了?”司徒瑾话都说了出来,却被柳启昶的答应弄的有些措不及防。
“我答应你。”柳启昶再次重复了他的决定,深深的看向了司徒瑾。
接着,柳启昶就将司徒瑾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勒进骨子里。
“你去哪?”良久,柳启昶松开司徒瑾,转身就要出门,却被司徒瑾下意识的拉住。
“去完成和你的约定。”柳启昶似乎被司徒瑾的这个动作取悦到了,眉梢都带着笑意。
“你……不生气了?”司徒瑾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我何时生过你的气?”柳启昶最后看了眼司徒瑾,转身出了房门。
司徒瑾站在柳启昶的屋里,久久不能回神。
“柳相又来了,真是个惹人厌的。”越不缺将头靠在了司徒瑾的身上,手还摸着司徒瑾早已显怀的肚子。
“柳相一年来一次,要是知道被你这么嫌弃,可要找你打一次才好。”司徒瑾美目横了一眼越不缺,娇嗔道。
那夜,柳启昶率着自己和另一位护法的部下,直接杀了启天教的教主,收服了教主的人马之后,又用了一天一夜,将苏天和蛇姬杀死。
虽是收服了启天教,可他还是身负重伤,就算是在孟澜的手下,也是足足三个月才缓了过来。
而苗玲音也是及时赶往了玉城,查出了混在水中的毒素,连夜制造出了解药,混在早餐中让士兵们服下。
上午药效并非起作用,呈现了不小的颓势。
可到了下午的时候,因为服用了加了料的解药,士兵们个个都是兴奋无比,将叛军杀退足足三里地。
之后更是因为没了启天教的帮助,叛军屡屡败退,首领江声也被斩于马下。
许仲解除了跟江流烨的共生契约,不知道去了哪里,那条圣旨最终也是没有颁布下去。
启天教被朝廷正名,现在俨然已经是齐越两国江湖首屈一指的势力了。
国泰安康,百姓喜乐。
在战争结束的第三个年头,越不缺和司徒瑾也正式迎来了他们的第三个孩子,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公主。
赐名为安,越安。
“公子,买个河灯吧,若是跟心仪的人一同去放了河灯,会收到河神的祝福,白头偕老的!”小贩卖力的推荐着,那停留在摊前的人明显也颇为意动,只是还没等他拿起来,耳边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里的河灯,我全要了。”说着,那人直接扔下了一绽金子。
小贩喜不自胜的抱着金子离开,连摊子都不愿意要了。
“江流烨!你做什么!”许仲怒视着江流烨,像是一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买东西啊!”江流烨无辜的眨眨眼,显得尤其无赖。
“江家的独生子是个断袖,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可要笑掉大牙的!”许仲瞪了江流烨一眼,说话也毫不客气。
“你不也是吗?我们彼此彼此。”江流烨早已练就了一副无人能及的脸皮,说起话来也自然是脸不红气不喘。
“哼!”许仲说不过他,只得去了下一个摊子。
“老板,这些我全要了!”那个声音自然也跟着他,如影随形。
他俯视着眼前这个女人。
司徒瑾眸子被睫羽遮挡,几缕单薄的发丝顺着面孔垂落,直直的跪倒在他的面前,却不肯说一句低头的话。
一身青竹外衣的越不缺俊美五官,眼神闪过的情绪淡到让人难以察觉,只是看着她,不由得抿起唇,“司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嘴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温润如玉的越不缺始终还是那个人前落落大方的闻人先生,见司徒瑾这个女将军为了家人低三下四,本该是赞赏,但他却莫名的恼怒。
“老将军确实做错了事,也确实牵连了太子一党,”他这般低声说道,伸手将她缓缓的拉了起来。“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以往坚强到不肯轻易弯折的女儿家此刻却抖得不成样子,她的眸子始终低垂着,被他温柔的搀扶脸色看起来依旧是和以前一样,但却少了几分活力,变得几乎惨白。
“不,不会的。”她带着哭腔,声音透着无助,但是她的脸上一片清白,分明一滴眼泪未落。“爹爹他平时就对这种事情分外看重,绝对不会以权谋私,怎么会……”
可这话明明连她自己都不信。
司徒瑾几度欲言又止,抬头看着那个依然温柔的人,觉得自己应该求助于他。